周乔和宋洵刚回营里,就遇上了从南市回来的萧逸。
见大伙都回来了,周乔一边卸下佩剑一边往军帐里走:“这段日子弟兄们都辛苦了,今日已无其他事,都早些歇着去吧。”
“是!”萧逸跟着进来,“那将军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周乔本还想再说说军饷的事,但转念一想,她若是在营里不走,宋洵和萧逸定是会陪在一旁,说不准外面的弟兄们也不会歇息。
于是周乔将佩剑放到了桌上,“行。天大的事明日再说!”
她刚走,宋洵便同萧逸说了今日在北市的事。
萧逸惊得一拍桌子:“他竟敢如此无礼?你们就这么看着他对将军出言不逊?”
“啧。将军若是像你这么冲动,咱们就着了那赵崇的道了。”宋洵拍拍萧逸的肩,“他们定然是早把将军的性子摸透了,才出此下策。”
萧逸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将军倒是能忍?”
听了这话,宋洵便知并不是他一人这么想了。曾经的周乔是直来直去一点就着,若是遇上今日这事,便是明知打不赢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但如今……她甘当南楚的将军,甘愿领下别人都不要的差事,甚至能忍了旁人的挑衅。此番再入其麾下,身处敌营又处处受人掣肘,亦没有昔日顾帅的指点,宋洵其实担心过周乔是否能独当一面,是否能真正保北晋的将士们在南楚站稳脚跟。
可这两个月下来,修缮营防,推行军制,练兵布阵……没出过一丝纰漏。宋洵心里渐渐松了口气,他想,到底是出身将门,周乔骨子里就该是做将军的。
出西郊大营的时候天还未黑,周乔牵着马刚出来,听见了几声马儿嘶鸣,紧接着就看见一名高大的男子利落下马,大步朝她走来。
周乔有几日没见到徐墨玄了。
虞靖离开前令他和孟况分别驻守建安东西两侧,他每七日会回营替虞靖处置军务,距上次回来也不过两三日,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徐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你去了北市?”徐墨玄声音虽如寻常般沉稳,但战甲和披风上皆是尘土,一看就知是一路疾驰马蹄溅起沾染上的。
“对,怎么了?”她看着他。
“北市是赵崇的地盘,那个地方早就不是城防营能管辖的了,你带兵前去无疑是在打他的脸,赵崇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若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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