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听说肃王府自几日前便在忙婚事,王爷今日还亲去城门口迎新王妃了。”对面的茶摊掌柜的这么说了一句,立刻引得街上众人涌了过去。
卖烧肉的老伯叉腰道:“王家的,你可别乱说,王宫贵胄成亲那都是抬了新妇入府就算罢,本就得了泼天的造化,难不成还奢望主君王爷亲自去迎?!岂不笑话!”
“哎陈老伯,我那妻弟就是王府里当差的,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若不信去城门口一看便知!”
“走走!看看去!”
***
此时的城门口,唐烈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这种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玉帝迎王母呢。
不过也差不离了。
朝中重臣,军中将帅来了个完全,这也就罢了,谁让他们惧着这位肃王呢。可那些黑压压的百姓竟也不做生意地出来瞧热闹,窃窃私语听得唐烈云烦得不行。
他不耐烦地睨了眼穿着一身正红喜服,虽面无表情,却仍引得无数女子艳叹的某人。
“我说,你娶亲把我掳来做什么?我堂堂烈云药王是来给你迎亲的?”
“药王大人,您与我们王妃是老相识,王妃初来南楚,若能看见熟人自然心里舒坦些。”疾风一本正经道。
唐烈云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我与她算哪门子的老相识?我瞧见她就会想起我那好几颗回春丸!还有你家主子,躺那七日是谁衣不解带地弄药治他,哦,治好了这个又要我伺候那个?怎么,那点箭伤送了生肌药还不算完,莫不是还要再费我一颗回春丸不成啊?”
疾风一听,睁大眼睛问:“药王大人,您又有回春丸了?”
唐烈云清晰地感到一股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看什么看什么,我哪来的回春丸?”他索性话锋一转,“富阳春倒是不少,新婚之夜用了事半功倍,要不要啊?”
战兰泽冷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疾风摸摸鼻子,“这个,这个属下暂时用不上,都还没相人户呢。”
唐烈云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乎原原本本地传入正站着吹冷风的朝臣耳中。他们战战兢兢地等在一旁,不敢如百姓那般窃窃私语,生怕一个行差踏错便触怒了战兰泽。听见这个药王大人竟敢如此调侃肃王,他们不禁倒吸一口气。
但悄悄看眼殿下,似乎并未因此不悦……
若再仔细些,便能感觉出,殿下似乎心情不错?
若说如今的肃王殿下与当年尚未为质的七殿下有何不同之处,便是那时的小殿下是表里如一的温恭谦和,他不争不抢,又勤奋刻苦,便是得了先帝的大肆夸赞,也依旧淡然安静,不会恃宠而骄。
如今的殿下倒也还是清润淡然之态,只是这表面的模样与他实际所做之事,实在相差甚远。即便是曾经看着他长大老臣们,也难以琢磨他究竟在想什么,亦或要做什么。
因为猜不透看不明,所以只能如履薄冰,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