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啊。”
周乔说了半天,也不见临舟吭声,“是不是我说的太快,你没听明白?”
“不是。”临舟目光柔和,“我是在想,若北晋能再多几个像你一样的军将,或许不光兖州之类的事不会发生,康州的事应该也不会发生了。”
“还用说?别说是干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有这念头叫我知道,我都得好好教训一番去。不过……你如今会这么说,其实归根究底是我跟在顾伯父身边,我会做的事都是他教的。”
“太尉大人一生戎马,是最刚直不阿的人。”
“那是自然,不然我爹爹也不会同他交好,我爹爹也是最忠直的人。不过呢,跟在我爹身边,还真不一定能有我现在的军功。”
临舟好奇道:“为何?”
“哎呀,我爹在外面是护国大将军,在家可不是。他除了会对大哥严厉些,那对我和姐姐可从来都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呢,如若我想要这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得费尽心思给我弄来。哪里舍得像带兵一样带我。”
“难怪,听宫里侍奉久了的宫人说,你幼时进一次宫,华清池的鱼要死好几条,陛下的鹦鹉要病上几日,御花园树上的果子尽数没了踪影。”
冷不丁被人戳穿了幼时糗事,周乔面上有点挂不住:“你这是干嘛,暗地里打听我?”
“怎么,生气了?”
“我可没那么小气,是我做的我承认!但陛下那鹦鹉是它自己身子不好,它病了可跟我没关系。你别扯远了,我方才想说的是,想要好军将,得先有好统帅。好的主帅才能带出好兵,否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嗯,朝中亦是如此。身居高位者亦如一军主帅,文武百官察色做事,若上行不端,那么底下的人会做什么事就可想而知了。”
“原来你也在琢磨这些啊,我还以为你就会喝酒闲谈呢。”
周乔耸耸肩,“不过琢磨清楚又有什么用?上次兖州的事,我后来又想了想,沈怀生父子姓沈啊,虽然不是皇后娘娘母族嫡系,但整个沈家难道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一点都没掺和?要是清清白白,估摸着也没人去截杀卢知府了吧。即便如此,沈家依然还是尊贵国戚。”
“再说这回康州的事,这种买卖,光靠银钱是打不通门路的。一旦发现城中多了残肢孩子便立刻彻查的话,哪里有那些口耳相传都到了上京的歌谣?根本就是上面的默许,才纵了最烈的火。也不知朝中是谁在暗中帮衬,等案子查清他砍脑袋的时候,我第一个去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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