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是周乔去为云麾将军找御医不得,愤而给了四皇子一箭。紧接着他身边的禁军侍卫多了不少,还与燕林军大打出手,想来是知道了什么。我本欲替她摆平此事,却没想周慕白先我一步去了梦林苑,而后就传出四皇子是被细作所伤。”
临舟一席话,本以为战兰泽会多有惊讶,却没想他照旧是冷冷淡淡。
也罢,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性子。
“虽不知周慕白同他说了什么,但能让我四哥甘愿替她遮掩,应该是握住了他致命的把柄。周乔惹事,周慕白默不作声地善后,瞧着不像是会为了权柄把妹妹交出去的样子。”
然他话音未落,就见战兰泽看过来。
临舟自顾自道:“此番康州之事要彻查和结案,少不得要经过督查院。凭周慕白的能耐,定会发现其中端倪。想来四皇子再身份尊贵,再得父皇偏爱,周慕白也不会把妹妹嫁给这么一个能干出采生折割之事的恶毒之人。”
“如此一来,”临舟不由挑眉,“我同周乔,就不是全然不可能。”
不知是不是秋日要来了,这午后的风竟吹出丝丝寒意。
“兰泽,你身有旧疾,不宜在院子里久吹风,先进屋吧。此去康州,我会小心的。”
战兰泽看着临舟走出行宫的背影,久久未动。莺桃树上残余的几颗果子掉落,他望过去,果子饱满红润,却因无人来尝,最终只得无声地烂在泥里。
他转身进了屋子。
桌上是一幅被勾勒得有些凌乱的山河图,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出自他手。战兰泽沉默地看着赤色墨笔圈出的地界,墨色已有些淡了。他执笔,将上面的江州二字重新书写。
***
晚膳时分,周慕白的书斋响起细微的叩门声。
“进来。”
“公子,”来人低声,“如您所料,果然发现异动。濒水州县船只来往数量比以往多了不少,我等扮做途径的商人闲谈打听,得知船上所运皆是御寒之物。但属下瞧着,那船吃水太深,分明是装了重物。但为不打草惊蛇,我们便没有出手。”
“是在何处发现的?”
“禀公子,是江州。”
周慕白抬头,“除了江州,其他地界可有发现?”
那人摇摇头:“暂未。”
“继续盯着。”
“是,对了公子。”那人将一封信递了上来,“管家张伯让属下交给您的,说是宫里的信。”
周慕白只看了眼字迹便知是谁,“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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