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到什么,侧过头来望着身旁立着的男子,“该不会是哪个女子写的情笺吧?!还写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许是来的路上走得太快,她额上微微薄汗,周乔随手拿起他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吧,是谁呀?”
一副审讯的模样逗趣得紧。
他拿出袖中的白色锦帕,递给她,“先擦擦。”
周乔心里一喜脑子一转,懒懒地靠到了椅背上,还抱着胳膊,“这几本古籍可重了,我抱了一路,手臂酸软无力,实在是抬不起啊……”
这幅耍赖的样子也不是头一回见了,兰泽公子未多言,拿着那方柔软的锦帕碰到了周乔的额头。这样看去,她的脸蛋便显得更小,未有妆饰,少女肌肤特有的光泽弹嫩触到了他指尖,微微发热。
那双眼睛水灵灵地望着他,里面含笑,即便什么也不说,也足够漾起男子心中异样涟漪。
战兰泽倏地拿开了手,将锦帕收了起来,“好了。”
才草草擦了两下,周乔撇撇嘴,她又不是什么山妖鬼神,碰一下就要吃人似的。目光又落回到信封和信纸,她一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这信封上什么也没写,还挺神秘。”
说着她又坐直了身子仔细伏在案上看那封信,上面的字她都认识,就是连在一起便读不通了。她扯扯战兰泽的衣袖:“这信上说的什么啊?不会真是情笺吧。”
“睿王远在兖州办事,应该没有闲心给我一个男子写情笺。”战兰泽低头看着那颗圆圆的脑袋,“隔行隔字地看,便能看明白了。”
“是睿王啊?我说怎么都没瞧见他呢,敢情是不在上京。不过写个信怎的还搞得这般复杂。”周乔拿手指在信上指来指去,最后啧了一声,有点恼:“还是不行啊,怎么隔行隔字啊?哎哟这字也太多了看得我头晕。”
“那不看便是了。”战兰泽说着就要将那封信收起来。
“哎哎,别呀,他去兖州做什么我还是很好奇的。你教我一下不就好了,我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这话听着耳熟,当初某人学琴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弹了一次就没了踪影。
信纸被她拿了回去平铺在桌上,周乔摆出一副好学的姿态,手上还拿了支笔:“来吧。”
那颗脑袋把桌上的信遮得严严实实,兰泽只好俯身靠近,一手撑在桌上,另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样一来周乔就像是被他圈在了怀里一般。
书墨香气包围着她,手腕还叫人握住,头顶传来好听的声音:“这样看,隔行后,再隔两字。”
他手心很热,还有些干燥,握在她手腕上叫周乔觉得有点灼人。她眼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被他带着,在信上一字一字地圈出来。
然后惊奇地发现这些字连起来竟能成句了。
“咦,他居然算得这么准,竟知道有人会在半路截杀那个卢知府!嗯……早知道会有这种事,还不如我们回来的时候就一并带着他呢。三万燕林军护送,我看还有何方歹人前来送死。”
战兰泽低头看她一眼:“私处沈家父子,又擅押犯人,那便更是将你们北晋律法踩在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