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何以动得如此大的阵仗?快些进来。”
孟舒妃装得甚是有礼,忙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安好。娘娘既来了,臣妾便去准备些娘娘爱吃的瓜果吃食,望娘娘不要嫌弃。”
皇帝满意于孟舒妃的知书达理,一把将她拉回到身旁,“这些小事如何还需你去置办?好生陪朕便是。”
孟舒妃故作娇羞:“是,陛下。”
立于殿中的皇后全然当没看见她这幅做派,只安静地跪下身来,听候陛下发话。
皇帝被孟舒妃哄着又喝了两杯,心情更为愉悦,半晌终于看向皇后母子,“罢了,沈怀生虽是沈氏族人,却也是没落旁支出身,得了世袭的官位却又不好好经营,贪心太甚。这原也怪不到皇后身上,毕竟,皇后和巡儿也未曾从中相帮过不是吗?”
“陛下明鉴!”皇后眼眶微红,“巡儿也是深受蒙骗,本以为是沈怀生父子和兖州知府无能,治不住瘟疫又管不住兵,这才使得军士损失过半。却未想这其中竟有这么多曲折和乌糟事。”
“父皇,归根究底儿臣也有错。父皇信赖儿臣,赐予监察各州之权,儿臣却埋头于协理国库之事未曾察觉兖州异动,请父皇责罚!”
皇帝笑而不语,兖州一事虽的确怪不到皇后和沈氏嫡系身上,但今日朝堂上段江几句话却是明摆着在向着皇后说话。
前朝与后宫瓜葛着,便是历代帝王大忌。
但此时皇后母子如此谦卑自责,倒也消去了皇帝心中的几分质疑和不悦,他抬手:“皇后和巡儿都起来,地上凉,莫要跪坏了身子。”
四皇子小心地扶着皇后起身,不忘道:“谢父皇体恤。”
“好了,这事既已尘埃落定,便不必再提了。皇后是六宫之主,动辄脱簪戴罪可是要吓坏诸位嫔妃了。”
皇后擦了眼泪,声音很轻:“是,臣妾定牢记陛下之言。”
“至于巡儿,是朕这做父皇的太严厉了,叫你忙得头脚倒悬,兖州天高地远,你自是顾不到那边去。此番手头的事忙完,也多陪陪你母亲。”
“是,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笑笑,“去吧,夜深了。朕今日就歇在孟舒妃宫里了。”
第37章 有求
从延禧宫中出来,四皇子回头望了眼里面。“母后,父皇是真的不再计较此事了吗?”身后宫人远远地跟着,皇后侧眸看向四皇子:“巡儿,你当真以为陛下是因着沈怀生父子的事,才在朝堂上驳斥段江的吗?”独孤巡想了想,这才顿悟:“父皇是不悦朝中有人公然替咱们说话?”皇后面色不善:“这个段江近几年升得太快,有些得意忘形了。”“母后不必担心,段大人虽失言,但总归是心向咱们。只是原本还指望着沈怀生父子手上那点兵权,却未想竟险些被他们所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