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隔着不算远的距离隐隐传过来。
标准的英伦腔,嗓音低得仿佛是从胸腔里震荡出来,大约电话那头的人让他比较放松,整个人显出一种慵懒而散漫的感觉,与刚刚在大厅里看到的有些不同。
余笙也不知道自己存了什么心思,竟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窥探。
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嗓音跟林儒洲的有些相似,都是低沉但磁的那一挂,但也有不同,也许是常居高位的缘故,季宴礼说话的语气要更加的自信从容。
头顶似有飞鸟经过,扑翅声把余笙惊醒,也惊动了不远处的季宴礼。
漆黑的眸子抬望过来,正撞向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偷听还被人抓个正着,余笙脸色胀得难看,但看到她,男人脸上没有半点儿意外之色,仿佛早知道她在这里,仿佛就是为了等她过来。
他就这么遥遥望着她,微弱的光线中,那双望过来得眸子显得格外深沉。
余笙有些怔愣,一时竟忘了动作。
季宴礼盯着她喉结微滚,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镶金的打火机。
点烟的过程,目光也一直牢牢锁在她身上,像是等她走过去。
橘红的火光在暗处闪烁,他夹着烟,盯着她的眼神露骨得似乎带上了攻击性。
那样子不像是在点烟,更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野兽,火光落进黑眸中,恍惚竟透出某种压抑的狂热与喜悦。
“…不说了,这边有事。”男人对电话那头的人匆匆说了一声,嗓音似乎比刚刚哑了几分。
打火机扣上的清脆声响让余笙陡然回过神。
看到季宴礼抬步似乎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余笙几乎仓惶转身。
她强装镇定,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提着裙摆,朝着来时的路快步返身回去。
却没注意到,身后黑暗处男人狂热而渴切的眼神,正如幽魂般紧随她的身影移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