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卫莱拿上包下楼:“闫叔来了,我挂了。”
又要开始异地,多加了一条补充协议后,不在一起的时候该怎么相处,怎样联系,她没多言,都交给他吧。
飞机飞上万里高空,离他越来越远。
落地江城时,父亲早已在到达厅等她。
两个最大号的行李箱,卫华天不让女儿推,一人推两个。
卫莱走在父亲身侧,与他话家常。
卫华天道:“还以为你跟周肃晋在北京过年。”
“那我妈就一个人过除夕了。”卫莱口快失言,说完她与父亲都沉默了许久。说都说了,她没再找补。
到了车上,卫华天摘下眼镜拿眼镜布仔细擦拭。
卫莱看一眼眼镜,也许镜片并没有灰尘。
她收回视线,拿出手机发消息:【老公,我到了。】
周肃晋回了电话过来:“谁去接你的?爸还是妈?”
“我爸。”
“年后我去看你。”
“好。”
简短地结束了通话。
回到市区,卫莱先把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的礼物送过去,到办公室已天黑。
程敏之正盯着电脑屏幕看报表,有人敲门,“程总。”
她倏地抬头,女儿笑着走进来。
“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别回来嘛。”
“想你了。”卫莱先弯腰抱抱母亲,靠在母亲肩头撒了一下娇,把母亲桌上一叠待处理的文件抱起,“这个我来。”
程敏之问女儿:“年后肃晋什么时候过来?还是你们找个地方玩几天?”
卫莱也不清楚,周肃晋没告诉她年后的具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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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晚,周肃晋和周加烨在老宅陪母亲,中午一大家几十口人在爷爷奶奶家吃了团圆饭,晚上各自回家。
父亲除夕不在家,每年都是他们母子三人吃年夜饭。
宁如蓁瞥瞥小儿子的手腕,又瞅瞅大儿子那张漫不经心的拒绝相亲拒绝恋爱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兄弟俩从回来到现在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两个巴掌。
从小他们就这样,把沉默当成金子,能不开口就绝不开口。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肃晋,今天没外人,能不能心平气和说说,你为什么结婚?”
周加烨看向弟弟,他以前不关心,自从知道那块表是卫莱送给章岩新的礼物,他也特别想知道弟弟对婚姻到底是什么态度,感情多深。
周肃晋:“因为合适。”
宁如蓁:“……”
时刻提醒自己,今晚是除夕,不生气。
周肃晋看向母亲,“不是敷衍你。我和她各方面都比较合适。”
他举了例子让母亲明白,“就像我不会让她不要撒娇,她也不会嫌我话少。我的喜好她能用心去了解,她的虚荣我能满足且包容。太多了,一两句说不完。你跟我爸结婚这么多年,也未必能做到互相尊重,我和她能。”
宁如蓁大概能了解了,儿子觉得与卫莱相处舒适。也确实,遇到一个相处舒适的人,比遇到一个一眼钟情的人难。
“妈妈再多唠叨一句,尽量解决异地问题。我跟你爸当初异地好些年,你不知道有多不容易。”
当时她带着两个孩子,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我有计划。”周肃晋用水杯碰母亲的杯子,“明年我就不一定在北京过年了,妈您见谅。”
等卫莱的超市上了轨道,不需要忙到除夕,他会找个合适的城市,两家一起过年,但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宁如蓁:“什么见不见谅,没那么严重,你哥不是在家陪我么。”
周肃晋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他是他,我是我。”
宁如蓁鼻子发酸,虽然一年到头被气,但这会儿又觉得两个儿子没那么差劲儿。
趁着难得的温情时刻,她对小儿子道:“你的手表,以后能别戴了吗?”
周肃晋:“这块手表怎么了?”
“没你哥送你的那块好看。”
“那块还没修好。”
宁如蓁欲言又止,新年晚上,还是决定不提。
陪母亲到十一点钟,周肃晋和大哥回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