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蕴是被热醒来的,因为旁边好像有一个火炉子在身边烤,待回过神来,发现热源来自身边的韩臻,他下意识伸手一摸:“怎么这么烫!韩老师,你发烧了?”
韩臻没醒,呼吸粗重。乔蕴坐起来,打开手机电光,伸手摸他的额头,滚烫不已,怎么会烧得这么严重,这可怎么办?乔蕴举着手机跳下床去开灯,才想起来早就停电了,外面暴雨如注,仿佛天被捅破了似的,下起来没完没了。他翻找出自己的急救包,这是从北京来的时候就带着的,从横店过来的时候又添了一些常用药。
他打开包,从里面找出一瓶藿香正气水,一边忍受着蚊子的叮咬和飞蛾的乱扑,一边对着手机光努力辨认上面的说明书,韩臻这算是中暑吗?应该是受风寒,所以不是这个。又翻出一瓶云南白药酊,外伤药,用不上。继续翻,风油精,这是外用药,虽然不能退烧,但应该没有坏处吧。他拿了风油精,腾出手来在大腿上拍了两巴掌,只感觉手心一股湿意,八成是蚊子被打死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将风油精给韩臻的额头和太阳穴给抹上一点,这个过程中,韩臻都没有醒。
抹完药,他又回去找了找,找出一盒白加黑,这得叫韩臻起来喝才行。他跑到床边拍打韩臻的胳膊:“韩老师,韩老师,起来吃药。”
韩臻终于醒来了,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烧烤架上烤着,鼻腔嘴巴里喷出的都是火:“嗯?”
乔蕴说:“你发烧了,我这有感冒药,你吃点吧。”
韩臻皱着眉头说:“好。”
“你等一下啊,我去倒水。”乔蕴打着手机光去找水,只找到自己喝剩的半瓶矿泉水,房东家是喝井水的,他拿了矿泉水递给韩臻。
韩臻也很配合地将黑片吃了,又就着瓶口喝了两口水:“谢谢!好热,有风扇吗?”
“停电了,风扇用不了。有把扇子,你自己扇一扇,我去给你打点水来物理降温。”乔蕴说着从床上找到一把芭蕉扇递给韩臻,自己又端着盆去打水。
不认识韩臻的毛巾,便用了自己的洗脸毛巾。韩臻又睡下了,扇子就落在身上。乔蕴将冰凉的毛巾给他盖在额头上,韩臻先是受刺激似的抖了一下,很快又没了动静,大概是冰凉的毛巾令他比较舒服。乔蕴等换毛巾的空档,又在急救包里翻到了一瓶酒精,用纱布沾了,涂在韩臻的脖子、胳膊、腋下、腹部等部位散热。
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韩臻的热度终于退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匀净了不少。乔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将毛巾扔回盆里,这才打着哈欠重新在韩臻身边躺下来。
乔蕴是被手机闹钟闹醒来的,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便闭着眼去摸手机,结果手机没摸到,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躯体,他倏地睁开眼,脑子瞬间清醒,韩臻好了吗?乔蕴坐起来,伸手去摸韩臻的额头,韩臻正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疑惑地看着他,乔蕴嘿嘿笑:“不烧了。韩老师,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韩臻只觉得浑身有些酸痛,他摇头:“好多了,谢谢你!”昨晚发烧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是乔蕴照顾的他。
乔蕴咧嘴乐:“谢什么,你没事就好。昨晚担心死我了,又下大雨,还停电了,这山里也没个医院,万一烧坏了就糟糕了。”此时天色已明,风停雨住,仿佛昨晚的风雨就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