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醉鬼把另一个醉鬼架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大排档。
他俩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去大排档对面闪着暧昧霓虹灯的公寓酒店。
心怀鬼胎的那个分不清是谁。
一起倒进床里时先主动的那个也分不清是谁。
醉酒成了最好的由头和借口。
所有深藏心底的欲念终于挣破囚笼而出。
天没亮夏朗星先走了。
汤其烽醒来,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片刻,懊恼地扯了扯自己跟鸡窝一样的头发,起身进去浴室。
走之前,他在床边地上捡到了夏朗星的一条手链。
是两年前他送给夏朗星的,他俩都挺喜欢的一部番的周边,夏朗星当时不屑一顾,原来一直都戴着。
手机里有夏朗星发来的微信,说如果他清醒了,约个时间好好聊聊。
汤其烽犹豫再三,删掉了这一条,始终没有回复。
毕业之后汤其烽飞去美国,开始在大洋彼岸的求学生涯。
夏朗星努力拍戏,一部接着一部。
他们再没联系过,平平淡淡地躺在彼此的微信列表里,一晃三年。
二十五岁时,夏朗星因为一部古偶一炮而红,从十八线飞升当红流量,年少时随口说的戏言终于成了真。
一次又一次,汤其烽不断从实验室那两个国内刚来的小学妹嘴里,听到夏朗星的名字。
他其实一直关注着夏朗星的消息。
夏朗星演的每一部剧,上的每一次节目和访谈,他都看过。
隔着屏幕那个人变得不那么真实,在镜头前努力维持公式化的笑脸说那些套路话,从青涩到熟练。
汤其烽很不喜欢,他一点不喜欢这样的夏朗星。
夏朗星生日那天,时隔三年,再次收到了汤其烽发来的生日祝福。
仿佛三年的隔阂和空白都不存在,汤其烽没事人一样跟他说着近况,还聊起了最新在追的新番和新打的游戏。
夏朗星兴致缺缺,给他回:“我很久不追番不打游戏了,没时间。”
那边沉默了半分钟,又发来一条:“你比我还忙啊,我还以为我这样的研究狗才是最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