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颂还想说,温元初又丢出一句:“半年不见面,你舍得吗?”
那当然是不舍得的。
凌颂闭了嘴,但有一点心虚。
温元初看着他,认真说:“凌颂,不用纠结这个,我来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你,别的都不重要。”
“……行啦,知道了,你别说这么肉麻的话,朕承受不住。”凌颂红了脸。
温元初的眼里浮起笑。
之后陆续又有别的人打电话、发微信进来,都是来跟他道喜问他选了哪所学校的。
温元初一一回复,手机不离手。
凌颂等了快二十分钟,忍无可忍,把他手机抢过去。
“还说我最重要,我在你眼前你都只看手机不看我,你这个骗子。”
凌颂想帮他直接关机,一个不小心,点开了手机备忘录。
晃眼间瞧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凌颂愣住。
最新一条是昨天晚上记下的。
“他回来的第一年零六十二天,他又来北京找我,他不生我的气了。
从今天开始再没不高兴的事情。”
凌颂:“这什么东西?”
温元初轻咳一声,说:“随手记的备忘录。”
“那我能看吗?”
“……你看吧。”
于是凌颂往上翻,说是备忘录其实应该算日记。
有时一天一条甚至两三条,有时几天一条,全部以“他回来的第xx天”这个格式开头,以高兴不高兴结尾。
至于这个他指的是谁,猜都不用猜。
凌颂:“……”
温元初这是闷骚呢,还是闷骚呢,还是闷骚呢?
温元初:“都是随便写的,没什么意思,看过一点就算了,别看了。”
凌颂不肯,往上翻到了第一条记录。
“他回来的第一天,他看到我转身就想跑,我知道是他。
他回来了。
我很高兴,一夜没睡。”
凌颂无言以对。
原来他当初上辈子记忆回来,去学校第一天就被这人给认出来了……
亏他还一直傻乎乎地说自己做梦,这人一准当笑话听。
他想起来了,难怪这人第二天一大早来学校补作业,是高兴兴奋得一夜没睡,作业也没写吧。
再翻回后面,他们吵架那几天,温元初写的字格外多。
连续几条,结尾的高兴不高兴都没了,只有重复的“对不起”三个字。
凌颂嘴角的笑敛去,顿时又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