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白风铃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要不要和俞永红离婚,然后换一个雄性?
认真想了一分钟以后,白风铃的眼中沁出了泪水,冲着颜晋耘呜呜呜的哭,又依次看向田甜、刘花花和洪静三个妯娌,最后目光落在小田田和小爱科身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舍不得你们啊……”所以就算没有孩子,我还是不打算和他离婚了。
俞保红作为大伯子,按照村里的习俗,本来就不好和弟妹走得太近,因此他平日里不会刻意关注家里的这三个弟妹,对她们的了解都非常片面。此刻见白风铃在饭桌上哭了,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就下意识觉得,这肯定是想老三了!
吃完年夜饭,俞保红、俞卫红和俞苗红三人负责洗碗。三兄弟躲在厨房里,俞保红说:“今天三弟妹哭成了那样,心里怪不落忍的。咱们给老三拍个电报过去。他的媳妇哭了,他得哄啊!”说着说着,俞保红压低声音说:“咱一人拿几毛钱出来?”
这时的电报是按字数算钱的,虽然一个字才几分钱,但对农民来说也不便宜。
老二摇摇头:“大哥,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不然我问花花要点?”像老二这种老实人,他怎么可能会藏私房钱呢?不过刘花花对他也好,只要他开口要,她都给。
老大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咋这么老实?男人没点私房钱能行?”
“那大哥你有私房钱啊?”老四忍不住问。
“啥?你别诬陷我!我可是你亲哥哥啊,这大过年的,何必害我!”老大急得差点要跳脚,“我从来不藏私房钱的,我手里的钱都过了明路,那是大甜给我的零花钱!”
老四:“……”
他们这儿的习俗是正月初一紧闭门户,从初二开始走亲戚。老俞家今年肩负一个光荣的任务,从初二开始,他们的巡回演讲就开始了。先去的一个叫“阳坦”的生产队,那是一个由附近大大小小十来个村子组成的中型生产队,队员们发挥当年看大戏的精神,大半夜的就背着小板凳来台子前占位置了,到了早上,台子下面围满了人。
王建英是大会的主持人,先发表了一通讲话,然后老俞家的人依次上台演讲。
对了,出于上头领导的重视,王建英想办法弄来了一个扩音喇叭。俞保红上台讲话时,被塞了扩音喇叭,他还有点不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用,又怕自己不小心把它弄坏了,还是田甜撑得住场面,举着喇叭面色如常地讲了起来,顺利收割一波眼泪。
王建英抹着眼泪说:“你大哥大嫂讲得比上次还要好了。”
洪静心想,这都是练出来的啊!但她嘴里却说:“因为他们有了更多的感悟。”
王建英说:“就是这种不断学习不断感悟的精神促使着你们变得如此优秀的吧?”
“是的!”洪静毫不心虚地说。
等到老俞家几个儿子、儿媳妇们全都讲完,台下已经没有一个人不哭的了。王建英上台说:“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最真诚的掌声邀请这个优秀家庭中的父亲!”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胸前被绑上了一朵大红花的颜晋耘就这样被请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