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阁老寻了师弟耿融过来说话。听了耿融的复述,唐阁老感慨说:“公良先生对徒儿果真看重啊!”他是打算交好颜晋耘的,如此一来,要更稳妥地安排孙二才行。
唐阁老把目光放在了耿融的身上。
现在就盼着小师弟能在明年春闱中崭露头角了,只有耿融顺利中了进士,他接下来的计划才好展开。不过,这些话只存在于唐阁老心里,没有直接说出来给耿融增加压力。他笑道:“从你近日做的文章里挑几篇好的来,我明日带去给荀先生瞧瞧。”
耿融大吃一惊:“荀先生?可是那位写下《登阳坡记》的荀先生?”
“正是!”唐阁老笑眯眯地点头。
耿融高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唐阁老也越发高兴了。他想,他与荀先生有些交情,而耿融的文章其实是写得不差的,荀先生到时候必然要夸耿融几句。到那时候,想必耿融会更有自信一些了。
颜晋耘回到皇庄时,巫慎就在田地里待着。颜晋耘刚进庄子就瞧见他了,直接跳下马车,站在田埂上朝着巫慎招手。巫慎慢慢地走过来问:“你那徒弟还听话吧?”
“我的徒弟怎么可能会不听话。”说着,颜晋耘压低了声音,“我琢磨着,唐阁老可能想给他谋个官职什么的……要是这样的话,他不识字可不行,好歹得认几个。”
“他现在完全不识字?”巫慎对颜晋耘的徒弟了解不多。
“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吧,我陆陆续续教过他一些,但肯定不够。”
颜晋耘的徒弟就是自己的徒弟啊,巫慎琢磨了一下手底的人,说:“要不然我打发一个认字的小厮过去?名义上是照顾他,其实就是教他认点字。你觉得怎么样?”
“行啊!这可太好了!”颜晋耘高兴地说。
没过多久就到傍晚了,照例是易先生带着几个徒弟一起打坐。不过,这日天气不算好,隐隐有下雨的迹象,大家就留在室内了。有间屋子是专门给他们打坐用的,屋子里很空荡,只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为了照明,屋子里的四个角上都点着蜡烛。
说真的,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只有四个角落有些许的光亮。大家默不作声地往屋子中间那么一坐,看上去真有几分非正规的宗教仪式现场的感觉。有一点诡异!
巫慎按照惯例面无表情地开始背诵元素周期表。背着背着,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同云破天开一般。打坐说不定真有点用。你看,这灵感不是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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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从打坐中获得灵感了?快,说出来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