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了几分钟,钟垚的电话响了,陈周接了,是救护车到楼下了。
医护上来将昏睡的钟垚抬了下去,这房子没有电梯,陈周和闻峥两人也帮忙出了一把力。
到医院一检查,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钟垚已经昏迷不醒,闻峥帮忙签了手术同意书,本来是陈周签的,闻峥说他是老板,出了事故他来负责。
陈周和闻峥坐在走廊里等手术结束,年三十的医院人不算多,大概没多少人愿意大过年的还在医院待着,有病的不是急症也不愿这个时间来。
阑尾炎手术是个很小的手术,本来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做完,但过了两个小时,手术还是没结束,陈周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关上,钟垚被推了出来。
陈周急忙冲上去:“医生,怎么样?怎么这么久?”
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危机,阑尾已经穿孔了。不幸中的万幸,穿孔的时间不长,只引起了局部囊肿,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陈周想起钟垚在电话里说他要死了,看来不是夸张,而是真的非常严重:“谢谢医生,辛苦了,感谢大家!”
闻峥看他一个劲地朝医护鞠躬道谢,略略有些不太舒坦,钟垚只是同事,用不着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吧。
钟垚被推进了病房,陈周跟了进去。闻峥则起身出去了,他去找人咨询护工的事,因为天一亮,他就要和陈周赶飞机飞苏黎世,必须要尽快找人来照顾钟垚。
陈周帮忙拉好窗帘,在床边坐下,看着苍白的钟垚,心里想的则是,那时候他帮自己在年会上挡酒,是不是也是这次生病的病因呢?如果真的是,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他坐了片刻,才想起来闻峥,回头一看,闻峥不见了,他起身到门外看了一眼,也不见人影。
过了好一会儿,闻峥才回来,陈周压低了声音问:“你去哪儿了?”
闻峥说:“我去找护工了,一会儿就到。咱们等一下就回去吧,早上十点还要赶飞机,行李都还没收拾呢。”
陈周这才想起来还要去瑞士,他犹豫了,说:“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你去吧。”
闻峥看着他:“为什么不去了?你想照顾他?我已经帮他找好护工了。”
陈周叹息说:“钟垚的情况并不稳定,他阑尾穿孔了,恢复情况怎么样都不太清楚,我要是这么走了,去了也玩得不开心,也影响你们的兴致,所以还是不去了。我的机票和酒店都退了吧,我会给二少打电话的,向他表示歉意。”
“那我也不去了。”闻峥说。
“你为什么不去啊,从年头忙到年尾,应该去放松一下。”陈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