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体验到其中的美好,一如爱情,一如潜水。
周身浸盈水中,压力变大,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温柔地将你包裹,笨拙的潜水装备出乎意料变得轻盈,宛若鱼鳍。
麦粟粟因为眼前宛如别世的景色而滞住呼吸,久久才缓过神,她猛地呼吸,耳内有阵阵嗡嗡声,她这才想起脸上呼吸器的存在,海底能见度很高,丝毫没有影响,大自然的美好近在咫尺,人迹稀少的礁石珊瑚呈现出最原始的姿态,她惊喜地拂动手臂,任由热带鱼在身旁穿梭。
“怎么样?”沉厉明陪伴在她身边,声音透过电子通讯设备传出。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麦粟粟强调着,甚至有些哽咽,被自然所震慑的感觉无法消减。
“是啊,很漂亮。”沉厉明还是和之前一样,一语双关,“姐姐要去礁石那里看看吗,或许有宝藏?”
沉厉明的手指向一片珊瑚礁,经过海水阳光的折射,瑰丽耀眼,男人另一手不着痕迹地附在女人后腰轻轻推送,顺着海水涌动自然而然地将麦粟粟送过去。
男人自认为暗示很隐晦,但对方是麦粟粟,会与他相伴一生的人,这样还发现不了,未免太过分。
海底不只能让人激动,还能使人镇静。
自上岛以来,麦粟粟就有种奇妙的感觉,沉厉明冥冥之中想引着自己寻找什么,发现什么,这种预感在水下被激发愈发强烈。
男人是要送什么给自己吗,麦粟粟小心翼翼地游动停驻在珊瑚礁前。
大片晃目的红色夹杂着缤纷橙黄、浅粉,还有少数的蔚蓝、褐绿,错杂的颜色明明属于不同的冷暖色调,却因为生长关系变得协调,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突兀,独立于其他的纯白。
纯白贝壳躺在珊瑚间隙里,那样明晃晃地等着人去捡取。
麦粟粟福灵心至地拿起,她注意着不曾触碰到珊瑚半分,她用掌心托着那枚贝壳,扭过头看向与她保持了一小段距离的沉厉明,男人点了点头,手背在身后不自觉握紧。
古里古怪的,麦粟粟忍不住在心里想着,瞳孔却在贝壳打开时不住收缩。
在之前,女人设想过无数,厉明待她有多好她是清楚的,所以本该看到什么都不会惊讶,只是……
原先不见了的金珠静静躺在贝壳中央,泥沙也遮挡不住,水流的涌动没有浮动它半分,仅仅是冲走了沙子,麦粟粟难以置信地抬起手,她怕弄丢了,另一手虚虚护住,凑近才知道沉厉明的惊喜远不只于此。
金珠不再是金珠,它点缀在玉质指环上,又被精心雕刻成花片模样的玉瓣包裹,含苞欲放,惟妙惟肖,从侧面看又像是枚小小的贝壳,更甚至是打开了的藏宝箱,内里有不想与外人分享的珍宝。
“厉明……”麦粟粟呜咽起来,她迫不及待想要拥抱沉厉明。
面对女人的泫然欲泣,沉厉明没有说话,身体动作先于一切,他游鱼一样矫健地到了女人身边,搂着她向上游去,身旁有细小气泡产生随着一起浮出海面,破裂无声。
呼吸面罩被掀开的瞬间,麦粟粟的吻上一热,沉厉明的脸与她鼻尖相贴,情爱话语在湿润的亲吻间化开:“愿意嫁给我吗,麦粟粟……”
海下无限的静谧,海面上的浪声翻涌,麦粟粟来不及回过神。
自过去到现在,沉厉明头一回如此称呼女人,他胸腔内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为了压抑,思考起要不要加个称谓,麦粟粟小姐,还是麦粟粟女士,最后他笑了出来,手掌扣在女人脑后:“粟粟姐,嫁给我了。”他不需要她的回应了,自主换成肯定的语气。
“是啊。”麦粟粟眼里满是泪水,她攥紧了手中的贝壳,在男人耳边道——
“新婚快乐,沉同学。”
——
下一发番外是甜蜜婚礼现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