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吗?”沈厉明越过门廊往里走。
“倪先生到了,其他几位还没有。”久经训练的女侍者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男人身后,语调温婉柔转。
沈厉明深谙如何在这样一个暗暗充斥着金钱气息的地方立足,有钱人不缺钱,不缺山珍海味,他们更看重于服务氛围。
他的粟园,要让人真正的宾至如归,卸去一身疲惫,坐在桌前与三五个友人,或是陪着妻子儿女,品百味,尝欢馨。
“行,我知道了。”沈厉明抬手命女侍者下去,脚刚刚跨过内厅门栏,就有人出来。
肉山似的粗莽男人抬手不客气地压上沈厉明肩膀,他伸长了脑袋往对方身后看去,没见着别的,咋呼道:“就你一个,弟妹呢?
“有点累,我晚点去接她。”沈厉明肩膀被疤脸压得往下一沉,他面不改色往里走。
“哟,累到了啊?”疤脸促狭笑着,挤眉弄眼的表情拧的脸上长疤跟着动,“不是说中午参加老太太寿宴去了吗,这是掐着时间那啥了?”
“连续坐了几天的车,吃不消。”沈厉明懒得看那张糙脸,想起麦粟粟几天的疲累语气不自觉地放温柔。
“嘁。”疤脸发出古怪的声音,松开了手,大咧咧坐回椅子里翘起二郎腿。
沈厉明跟着坐下,他拿起一旁的茶盏,没喝,只用手探探温度,方才刚刚聚起的温柔散去:“不知道来换茶?”
“别,是我让人歇着的。”疤脸解释,他实在看不过去沈厉明和另外几个弟兄的臭毛病,至于那么讲究嘛。
疤脸和沈厉明最先认识,然后混进他们这群富二代的圈子,山猪进城,吃不懂细糠。
“我花钱雇她们,不纯粹只是好看。”听到疤脸的话,沈厉明也没招来负责的侍者,但还是说了句。
“纯粹就是烧钱,装修那么久,培训那么久,有机会就喊着人来试菜,又不开业,毛病,钱多烧得慌?”
“没事,钱多,经得住烧。”沈厉明淡淡道。
“呸,万恶的有钱人。”疤脸啐了口。
“快开业了。”沈厉明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麦粟粟的照片,仍是多年前在摩天轮前拍的那张。
“要跟弟妹结婚了?”大老爷们八卦起来兴头特别足。
“我们还没复合。”沈厉明道。
“这……”疤脸挠挠短发,“那你们现在算咋回事啊,弟妹不都陪你回来了吗?”
“她心里还有个结。”沈厉明悠悠说着。
“你当年到底对弟妹做了啥啊,让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疤脸就纳了闷了,从沈厉明的描述听来,麦粟粟应该是个脾气很好很温柔的女人,什么都顺着他,依着他,怎么惹也不会真的气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