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的波动,能够预料到会泛起如何的涟漪,男人不愿姐姐在人前歇斯底里,选择了听从离开。
男人前脚刚出饭店门口,后面就传来喧嚣声,客人们讪讪地涌出,视线或小心或大胆地看向他,嘴里议论着沈厉明和饭店老板娘的关系,揣测他们有着如何隐秘的过去。
行了,目的达到。沈厉明又拿了根烟抿着,连续擦着火机几次没点燃索性作罢,视线看向“麦园”两字,又很快收回。
从饭店选址开始,沈厉明就是知道的,事实上,甚至每一笔耗材的用料,家居选购,他多多少少都派人了解参与了,比如麦粟粟现在愤愤拉下的卷帘门。
无机纤维材料做的帘面配上电解销钢板帘片,表面经过静电喷塑处理,牢固、防腐、防火,沈厉明考虑到麦粟粟开的是饭店,特意叮嘱工人选了这款,然后将报给姐姐的价格压了点百分比。
当时的他远在自己的城市,透过电话点滴参与麦粟粟的生活,而不是干预。
弥补吗?谈不上,沈厉明纯粹想这么做,想听到电话那头鞭炮声里隐约传出女人的笑声罢了。
卷帘门逐渐拉下到最底,断了念想,沈厉明看着麦粟粟的脚在眼中消失,想起多年前在旗袍店等人换衣服时见着的那一幕,长裙落下堆叠在脚踝处。
想到这里,沈厉明的眼睛有点泛红,难以辨别的情绪在冲突,他回到车内,密闭空间给了男人安全感,随手抹去遮挡视线的血迹,沈厉明取出嘴里那根抿了多时烟嘴被唾液浸湿的烟。
又一次金属火机声音响起,终于点燃,尼古丁气味下,沈厉明突然有种如梦初醒的错觉感,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
真是好笑,他紧张地出乎意料了,人前的冷静,虚张声势而已。
哈啊……
男人粗重的喘息在车内格外清晰,他平复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手指拧动钥匙,男人驱车赶回酒店。
路上行至一半,车载通话视频响起,沈厉明接通。
“见到……”沈小舅一眼看到沈厉明额头上的血迹,眼神狐疑,“你去参加变形记了?”
沈厉明默默挂断,很快对面又打过来。
“我说错话,行吧。”沈小舅打着哈哈道歉,可还是没忍住,“荒野求生?”
“不是要问厉明去找粟粟的事情吗,怎么聊起节目了?”老太太和沈小舅在一块,等半天就听人胡扯,连忙凑到视频镜头前,注意到那伤口不禁问着,“好好的伤了脑袋,这破相可怎么办,粟粟见到……”
“姐姐打的。”远方黄灯闪烁跳红,沈厉明一边说着一边提前降速滑行停下,他静静等候绿灯亮起。
视频那头的老太太神情明显一愣,随后脱口而出三个字:“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