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曦不敢想象,枯坐一个下午,愣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直到天边景色微暗,她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有些恍然地想道,“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唉,该去准备晚餐了。”
将小工作室的门打开,她发现谢逸棠还在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木材,不由得深深谈了口气。就算上辈子是从事木艺的木匠,乃这么敬业当真也是蛮拼了……将自己老婆都忽视了好不?
沈子曦的怨念虽然没被谢逸棠捕捉到,但她出来的声音早已惊动他,手头的工作不由得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她,笑得灿烂温柔,好像丝毫没有受中午那件事的影响,“忙完了?”
“嗯,差不多弄好了。”沈子曦点头回答,表情之上没有丝毫破绽,她怔了怔,又说道,“阿棠,再过一星期,好像就是你的生日了吧?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么?”
她专门为谢逸棠准备的生日礼物还静静躺在角落之中,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按照她的观察,谢逸棠以前该是一个极其擅长使用横刀的人,并且对横刀有着极深的喜爱。
不过……一个喜欢使用横刀的木匠?这个形容怎么看怎么违和!难不成他用横刀削木头?
“生日?”谢逸棠微微错愕,对于生日,他其实很陌生。他的族人虽然是上古遗族后裔,天生灵力充沛,天资绝然,然而这样的优势总会引来旁人的嫉妒,最后招致杀身之祸。
幼时记忆之中,他的族人早已被人血洗,除了他的师傅,他便是唯一的后裔。族人将他保护起来,开启护族大阵,数夜激战之后鸡犬不留,连无坚不摧的护族大阵也被攻破。
他以为自己也会像那些倒下的族人一般死去,所幸离族多年的师傅及时赶回,将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犹记得,师傅曾说过,这一族,他便是最后的血脉了……
至于师傅?他是个相当固执顽固的人,离族之后便否认自己是这一族的后裔,谢逸棠自然成了明面上最后的后裔。幼年颠沛波折,谢逸棠早已忘记自己何时出生……
而且他们这一族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从来都是将所供奉神灵诞生的日子作为最喜庆的节日。至于自己的生日……从来没有记过,也更别说庆祝了……
至于小曦说的生日?应该就是“谢逸棠”的诞生之日,而不是他的……想到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郁闷。开心终于有人给自己过生日,郁闷这个生日不是自己的……
“对啊,阿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没有记住吧?”沈子曦怎么也不知道,这句话堪比大刀,直直刺入自家丈夫胸口,造成暴击伤害,后面那句稍显治愈,“不过没关系,我帮你记着……”
“只是……很久没有想起来了,所以有些反应不过来。”谢逸棠本就是豁达之人,并没有在“过的是谁的生日”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现在他便是“谢逸棠”,“不过……我倒是很期待小曦的生日礼物,可否稍稍透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