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真跟何雨说了,她那颗心不得疼死?何默默呀,你要紧聪明点儿吧!”
于桥西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回到家,何默默做完了一套数学题,走出了卧室,她看着角落里的吉他,然后蹲了下来。
“你觉得我妈能走出来吗?”
何默默把吉他拿了出来,她抱在怀里,走到了镜子的面前。
“妈妈会这样再抱着你吗?”
手指笨拙地压在琴弦上,何默默看着镜子。
她努力地露出了一个笑,又觉得还是不及那些照片里一分的明媚。
她把那些照片又找了出来。
有一张照片,妈妈把吉他挂在胸前,一手握着吉他,一手高高举起,中指和无名指弯曲,剩下的三根手指笔直地对着天空。
何默默学了一下,觉得这和瓦肯人的“生生不息,繁荣昌盛”手势有着同样不肯磨灭的信仰。
这些,妈妈真的还能找回来吗?
用“何雨”原来的身体?
天暗了下来,何默默站在原地,昏暗中,她抬起左手,上面的时间还是停留在“1”。
“你无限接近于0,却依然是1,因为你知道有人不甘心,有人就是想更进一步地去做点儿什么,对不对?只要我一直坚持着这一点想法,你就不会让我们换回来,对不对?”
说完,何默默笑了:“谢谢你。”
眼泪穿过虚幻的手表,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是热的。
晚饭时间,林颂雪又来找何雨了。
“你真的要听何默默的,让她去想办法吗?”
林颂雪想了两天,都觉得从海洋公园回来的时候,何默默的表现很奇怪。
何默默举着当晚饭吃的苹果,兜儿里还揣了两个从学校小卖铺买的饼,自从她开始学习,这个身体的饭量就上来了,嘴里说:“对呀,我女儿想做的事儿,我当然得支持。”
卷发少女双手插在兜,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T恤,跟她发绳的颜色一致,靠墙一站,皱一下眉头,像一张带了飒气的校园海报。
“你不急着换回来么?”
“着急啊,这不没办法吗?”说后半句的时候,何雨笑了一下。
现在林颂雪她觉得何雨的表现也有点儿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