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雕塑的中间部分做成黄色。红与白给人的感觉太过于强烈。”顿了顿,洛泽又说:“和过于苍白。”
月见看着那座雕塑,想了许久,才说:“加进黄色,更柔和,也更为‘明亮’。是精神层面上的那种明亮,没有了之前的‘抑郁’。”这个其实更趋向于洛克的风格,明亮、简单明了、直白。
雕塑已经基本成型。还差一些细微的修改。因为雕塑未进窑炉烧造前,并不坚固容易坍塌,所以洛泽在外部辅以许多支架支撑。
未培泥前的两个S型骨架现在已经“拥抱”在了一起。应该上红色的那股水态有着略为夸张的S型姿态,尤其是在臀部的地方,像女性。“她”的膝盖弓起,像靠在了另一个“水”态的kua部间,而私密的紧贴着。月见还注意到,“她”的胳膊比另一个要纤细。两个水态的头部互为交迭、微微错开,像在亲吻。
“他”的水态线条更为刚毅,胳膊的线条宽阔,S的比例拉直,显得修长笔直。但两个他与她都还是抽象的水的符号。
“‘她’的另一边臀部曲线处,你刻画得真仔细,在特定的角度认真看时像一只手。”月见感叹。
“是一只手在fu,”洛泽笑了笑:“这样处理,相当性感。那只手,是谁的,让人留有想象。是她的,还是他的?”说着,又低笑了起来。
“性感,也很感性。”月见补充。“这个女性形态力量感十足,还充斥了与SEX相关的东西。”
“是yu.望。”洛泽补充:“她,我会涂上红色。红色,在西方国家里,有嫉妒的意思。”
月见忽然看定他,问:“阿泽,你嫉妒谁?”
洛泽眸光一闪,别开了视线。
是他嫉妒了。强烈的嫉妒。只恨,玉兰树下,最先遇见她,得到她的心的那个人,不是他。
月见没有等来他的回答。他只是取来沾有颜料的笔刷,开始大幅度地刷着那团白泥,明暗过度处理得非常好,然后红的地方又涂抹上了黄,互相交错,另一个“他”也被刷上了极为淡的黄,两个“人”互融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越画越快,挥洒自如,随性极了。
而他唇抿得很紧,嘴角下压,整个人的气场冷了起来。月见知道,她的问题使他不痛快。然后,他猛地停了下来。雕塑基本上完成。只差进窑炉煅烧。
他将笔刷往工作台上一扔,就向她压了下来,她整个人腾空了,当倒到地上时,他的手护住了她的头部和颈椎。身下是暗红色的毛毯,她的手抓紧了毯子,他已经开始向她索要。
衣服被他扯开,他有些粗暴与急切。
身下的泥,黏到了她的身上,毛毯上泥屑太多,她不舒服,扭了扭,他趁势将她半翻,已从侧面侵了进来,她觉得痛,手指绞紧了毛毯。她紧绷的身体,使得他怔了怔,动作变得温柔,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侧脸,低喃:“肉肉……肉肉……”
她太紧张,感觉也来得更为敏锐和强烈,因为感受到了另一个他。
又听得他在她耳边喃喃:“你喜欢这样对不对,你的身体比你诚实,你知道现在出现的是谁,是你心里面想的那一个。”
只有洛克,才会如此直接。
那一瞬,她就已经攀到了高峰,颤抖得更加厉害,却在同时,心中觉得失落了下来,然后她像是听见了他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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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洛泽睡得早。
等他睡熟后,月见就离开了他,推开那道赫红色的木门,从卧室回到了工作间。
那座等待着进窑煅烧的《陪伴》就安静地在那里等待着。
月见走了过去。
她伸出手来,抚上了“他”的脸。他是一汪“水”。
一整套雕刻刀,工整地摆放在台面上。
月见取过了刀刃最小的那一把钢质双刃工具,与纤细的双头铝丝雕塑工具,就开始工作了。都是用于细部塑造。
在两个“人”交迭的头部处,她看了又看,那抹红,红得很虚,掺进了黄色,她开始在那里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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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洛泽睡醒,身边没有了她。
他披上睡袍,走进工作间,才看见她赤着身体,在那里雕刻。
或许是他动作轻,又或许是她太投入,她没有发现他。
就倚在门边,洛泽看着她工作。
她的身体,十分美,在他心里,就是最完美的。每一处起伏,都是优美的曲线,只有上帝才能锻造出来。而她,就是他的上帝。
他走了上去,将身上的睡袍披到了她身上:“会感冒的。”
轮到他,赤着。
月见看见他,脸一红,但也没有避开。
她一向不是作的人,学不来扭扭捏捏那一套。
他搂着她,站在雕塑前,一同欣赏。
从她站的角度看,与刚才在卧室门前看到的情景又不同。
此刻,雕塑变了。“她”的部分变得更为中性,却也更为大胆。臀部的S型弱化了。而且头部的处理,像他的那一头微卷的发。而“他”的部分,依旧是短的发。
洛泽看到了洛克与自己的融合。洛克曾经是长发,但执行任务时,剪成了自己的那种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