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泽忽然就有了灵感。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取出纸笔,快速描画,不一会,一个抽象的“水相”画面就呈现了出来。
“你觉得,里面包含了什么?”洛泽又说,“我从不逃避欲.望,只是你还没有那么了解我。欲.望里,包括性.欲。”
“做成雕塑时,我会给它上两种色,一种是红色,一种是白色。”洛泽启发她想象,“在红与白相融时,处理的色调更为暧昧微妙。这次我想做一个抽象化的雕塑作品。作品里的两个人互相扭曲。”
红与白,其实是两股相融的水。两股水的形态像是两个互相抚慰、互相拥抱交融的女人,又像是交.融中的一男一女,十分抽象,情.色,与充满了美的艺术张力。
月见笑了一声,“像两个人在做.爱,但其实又不是。两股水是呈S型的,它既可以是形状,又可以是曲线,又或者说是符号。暧昧不明,莫可名状,又充满神秘色彩。它的主题不是直白的诉求,没有明确的指向,依旧充满了抑郁,哪怕你用了鲜明的红色去形象,但是模糊化的形态,其实还是抑郁。你的主题,在触及人性里的东西。包括性.欲、各种各样的欲.望,比如张狂、合作、挑战、融合,又比如虚荣、情.色、渴望、抑郁。你不愿再被伦理道德所规则,只想留守一个更为纯粹的世界,又不隐藏人性里的阴暗面。就像我们自己都不一定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其实多复杂,又充满了多少的未知与阴暗。”
“是。你都看到了。”洛泽说,“这件作品,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完成。”
“画起来容易。可水的幻化成‘人’的状态其实很难,尤其雕塑是硬的。人体却是软的。”月见目光灼灼,看向他时,意有所指。
洛泽又低笑了一声。
“我不了解人的身体。”月见决定打蛇随棍上:“看平面图,始终有局限。”
洛泽将她的手举起,然后说,“你按到我的脊柱上来。”
月见定了定心神,觉得他说的话,其实充满挑逗意味。脊椎,本就是身体上一个敏感的点线面。她伸出了手,按在了他的背部。
“你的身体很烫。”月见低低地笑。
她在与他调情。
洛泽又哼笑了一句。
月见顺着他的脊椎慢慢抚摸,一点一点移动,时而向上,时而又向下,一直滑到他精瘦的,充满力量的骨骼,与凹陷进去的腰窝里。她忽然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在暗夜里听来,性感无比。
她知道,他有感觉。
她已经探到了他的尾骨。已经十分深入……
“小草,够了。”
“可是,我没有充分了解啊!”她说得十分无辜。
洛泽忽然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舔后牙槽。
她的手又沿着那道S型的曲线,往上滑动,直抵他的颈椎骨,然后柔软的小手贴着那里的肌肤摩挲。
洛泽的身体颤了颤。
“你很敏感。”月见的嗓音暗哑,她忽地垫高了脚尖,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颈项。然后又闪电般离开了他的身体。
洛泽猛地回转身,看着她时,眼底有情潮汹涌。她没有逃避,直视他的眼睛。俩人像在对峙。最后,还是洛泽笑了一声,深邃乌黑的眼睛一瞬之间,只剩下了平静。“你看过我做的雕塑的骨架。”
见她不明所以,他又说,“人体最美的一道曲线,从头颅到脚趾,其实就是一道微微弯曲的S型骨骼,脊椎骨连着颈椎,与骨盆、骶骨、尾骨,然后是腿骨。它是所有模型的基础。今晚,你就是学做骨架。不准睡觉,直到会做为止。”
月见:“……”
他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报复她对他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