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印着谢朝泠眼中的笑,他伸出手。
当谢朝渊牵着谢朝泠走下来时,所有人都开始起哄,并为他们让开道。
站定于篝火前,谢朝渊在谢朝泠满眼促狭笑意中微微欠身,脚步踏地,摆动起双臂。西戎男子的舞追求力道,手臂摆动间如同带了风,十分大气,谢朝渊身形挺拔但不显粗狂,且有常年练武打下的底子,身体动起来时比别人更有韵律,身姿也更好看。
谢朝泠目不转睛盯着他,深觉自己也成了那慕艾之人,脸红耳热。
天色彻底暗下时又能看到漫天星光,歌舞欢笑远还未止,谢朝渊牵着谢朝泠从人群中退出,慢慢走向远离喧嚣的远处。
“这里人活得很惬意,难怪你那几年能这么快融入这里。”谢朝泠中肯道。
他说着复又笑了:“那时我还总以为你会乐不思蜀,不想再回大梁了。”
“为何会这么想?”谢朝渊停下脚步问。
谢朝泠认真想了想,他道:“朕的六弟是草原上的苍鹰,他该翱翔于更自由广阔的天际,而不是困于朕身边。”
“不是,”谢朝渊不赞同道,“即便是苍鹰,没有人指明方向,没有可以让之停留的地方,最终也会疲惫会坠落,哥哥是为我指明方向的人,我也永远只想留在哥哥身边,这不是困境,是归宿。”
谢朝渊说得认真,秋夜的风拂过谢朝泠面颊,微凉却似情人之间温柔的爱抚,叫他心尖止不住地颤动。
他的眼中映着星光,明亮非常。
半晌,谢朝泠道:“六弟说的情话可真动听。”
“哥哥觉得这是情话吗?”谢朝渊不错眼地看着他。
谢朝泠轻扬起唇角:“不是吗?”
谢朝渊亦笑:“那便是吧。”
谢朝泠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抱住面前人。
安静相拥,于星河之下,于远处的光火之外,听细风拂过青草、拂过枝木的声响,这一刻便是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