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离开,出门之前,身后人最后说了一句:“太子哥哥,你心好狠啊。”
谢朝泠没有停步地踏出门去。
王让端药进来,递到谢朝渊面前,谢朝渊没接,盯着那黑漆漆的苦药汁,淡了声音:“倒了吧。”
“殿下,您刚醒,又吐了那么多血,这药……”
“倒了。”
王让只得领命,将药倒去窗外,再回来小声与谢朝渊禀报外头的事情:“二皇子也还活着,吊着口气,死是死不了了,就是身子以后也废了。”
谢朝渊冷笑,谢朝淇这厮阴毒,选的药毒性剧烈,他叫人送去谢朝溶那里的还给减了一大半的量,至于他自己,几个酸枣能起多大作用,是小时候他亲娘成日在他身上试蛊试药练就了不坏之身,他虽不算百毒不侵,但确实比常人耐药。
“……殿下,您为何要将那行刺的太监杀了?”
王让犹豫问,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既然谢朝淇目的本就是行刺太子栽给谢朝浍,为何谢朝渊却又要故意将人灭口。
谢朝渊疲惫往后靠,闭起眼,随口解释:“陛下没那么好糊弄,做得太明显了他老人家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陷害幸王,似是而非才更能让他疑虑难消。”
尤其自东山围场事件后,乾明帝更是对几个儿子这样的互相陷害深恶痛绝,刚行刺了人被刑讯一逼供就说是谢朝浍指使的,当皇帝是傻子吗?
“之后还会有人迫不及待落井下石,看着便是。”
“可,太子殿下像是误会您了。”
“随便吧。”谢朝渊无所谓道。
真叫谢朝泠知道了是谢朝淇做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谢朝淇揪出来,就让他的太子哥哥误会好了,谢朝泠以为是他做的,还会为了替谢朝浍翻案供出他吗?
他倒是想看看谢朝泠会怎么选。
“宋时那里要如何处置?”王让又问。
“暂且留着,这笔账本王日后再跟他算。”
谢朝渊淡声吩咐完,没有再睁眼。
他搁在谢朝淇那里的人又岂止宋时一个,其他人没宋时之前那般得谢朝淇信任好用罢了,但不听话了的,等没了利用价值,料理了便是。
谢朝泠去乾明帝处,乾明帝正吩咐人去乐平郡主那提人。
事情牵扯到乐平郡主,更叫皇帝恼怒至极,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孙女,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知道什么,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罢了,敢拿先太子唯一的孩子当枪,他非将这背后之人扒了皮不可!
“父皇准备让谁去提人?”谢朝泠问他。
乾明帝没好气道:“让汪清带几个人去吧,总不能让禁军大张旗鼓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