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朝泠丢下句,“做得不错。”
出门之前,王进壮着胆子问他:“殿下,您……还会回来吗?”
谢朝泠脚步一顿:“不该你问的别多问。”
辰时,百官朝贺新岁之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东宫侧门外。
谢朝泠下车,望向前方晨光下的青瓦飞檐,轻眯起眼。
廖直带人迎出门,谢朝泠提步进去,一进门廖直等人便跪下地行大礼。
“都起来吧,”谢朝泠淡道,“孤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进去里头说话。”
李桓是在辰时之后过来的,看到谢朝泠当下红了眼。
“坐吧,”谢朝泠示意他,“家里可还好?”
李桓抹了一把脸,回道:“托了殿下的福,府上一切都好,先前殿下失踪,家里人都十分担忧,好在殿下如今平安无事回来了。”
谢朝泠点头:“那便好。”
李桓激动问他:“殿下今日回来东宫,为何不去前朝?您回来了,那些觊觎东宫位置的人也该消停了。”
“你觉得孤回来了,他们就会消停吗?”谢朝泠不以为然。
“可您是东宫储君,不该……”
“该不该孤心里有数,”谢朝泠冷声打断他,“行了,这事别再多说了。”
李桓用力握了握拳头,垂下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晦暗,低声问:“殿下,那日在山林中,行刺您的人,究竟是谁?”
谢朝泠皱眉:“这事孤也不清楚,之后再说吧,孤今日叫你来,是要你帮孤多看照些淑柔公主那边,孤听闻前些日子沈首辅过世了,沈府之后一段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就怕有人趁机生事。”
李桓眉目更低,轻声应下。
太清宫里,正在举办除夕国宴。
乾明帝坐于上座,文武官员推杯换盏,歌舞升平一片喜乐。谢朝渊自顾自地吃喝,偶尔有人过来敬酒才说几句话,这样的场合,并不需要他过多表现。
一壶酒忽然递到他面前,谢朝渊侧过眼,是谢朝淇,这人面无表情,将酒壶搁到他案上。
谢朝渊笑了笑:“四哥这是何意?”
谢朝淇倒了口酒进嘴里,淡道:“送东宫物件给恂王妃的人,是六弟送进的恂王府,这事六弟事先知道多少?”
谢朝渊好笑道:“四哥难不成也疑心这事是我做的,再嫁祸给了二哥?四哥这是要帮二哥喊冤吗?”
“广储司因这事被彻查,我原本只想抓户部些把柄,如今弄得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这才是你的目的?是我小看你了。”谢朝淇的声音里多了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