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已经在窗外站了半晌。
谢朝渊的书房外头除了王让一贯不许人守着,但先前他进这间院子时,院门口是有人的,侍卫手中的剑甚至都出了鞘,谢朝泠只做没看到径直往里走,那些人一退再退,直至谢朝泠踏进院中,始终没敢真正对他动手。
这几日年节,王让被恩准回乡探亲去了,故这院子里竟也一个人都无,于是谢朝泠直接站在了谢朝渊书房窗外,听完了里头他们说的话。
直到那西戎人离开,谢朝泠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再之后,窗户从里头推开,谢朝渊平静面庞出现在其后。
“来多久了?”他问。
谢朝泠道:“殿下怎知我来了?”
“听到动静了,”谢朝渊指了指自己耳朵,“我这里,灵敏得很。”
谢朝泠点头:“原来如此。”
谢朝渊伸手出来,拂了下他冻红的耳垂:“站在外头不冷吗?进来吧。”
谢朝泠进门,在火盆边坐下,盯着那燃烧正旺的炭火,没有接谢朝渊递过来的茶。
谢朝渊随手搁下茶盏:“不口渴?”
“我的耳朵也不比殿下的差。”谢朝泠淡道。
谢朝渊听懂了他的话,神色不动半分:“琳琅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谢朝泠看向他:“殿下是西戎人?西戎王爷的儿子?”
“不知道,也许吧,”谢朝渊无所谓道,“小时候在别宫时西戎人就派人来找过我娘,后头我就多了这么个西戎王爷的亲父,下回说不定还会有百翎人来认我做儿子,谁知道呢,我娘在进京之前,相好不止一两个,或许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是不是有何要紧的,反正西戎那位王爷认定我是了。”
谢朝泠拧眉:“但你不是陛下的的儿子。”
谢朝渊笑笑:“琳琅好像一点不意外,你早知道了?”
“你要为他们偷西北驻军布防图?”谢朝泠话锋一转。
谢朝渊嘴角笑意收敛:“琳琅知道了,打算怎么做?去告发我吗?告诉人我不但不是陛下的儿子,不是大梁王爷,还打算帮着西戎国偷大梁的军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