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轻蔑道:“赵氏狂妄惯了,陛下这般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也一定会在陛下最看重的东西上下陛下面子,今日这一出后,西台营沦为笑柄,调任之事陛下只怕没脸再提,就算要追究,能追究谁?西台营还是工部?西台营陛下舍不得,工部嘛……杨家向来是墙头草,杨尚书这个准东宫岳父是陛下好不容易拉拢的,如今太子还生死未卜,这个时候找工部麻烦,不怕又逼得杨氏倒戈么?”
谢朝泠冷不丁道:“西台营你插不了手,东山营就行吗?在东山围场刺杀储君,岂不更荒谬?”
谢朝渊沉声:“琳琅,我说了,你太看得起我了,谁告诉你太子遇刺失踪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事情?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
谢朝渊说得认真,谢朝泠辨不清真假,这小殿下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他没好气问:“既然今日校阅这般重要,那些人又是怎么动的手?西台营总不至于疏忽至此,当真没有事先查验过那些炮弹?”
“你对这些事情这般感兴趣么?”谢朝渊忽然道。
谢朝泠瞬间哑然。
他不该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他的身份这些事情也根本不是他弄得明白的,但不问清楚,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得舒坦。
“不能说吗?殿下不肯说便算了。”谢朝泠别过脸去。
谢朝渊目光顿了顿,上前一步捏住他下巴,让他转回来:“生气了?”
“我就只是殿下的一个玩意,殿下逗着我开心才会跟我说这些,不想说自然就不说了。”谢朝泠故意刺他。
谢朝渊摇头:“你想知道我说便是,他们怎么做到的我也只是猜测,西台营不好下手,工部却不是铁桶,大可能那些炮弹交给西台营之前就已经出了问题,真动了手脚西台营那些炮兵就算查验过也不定能发现,只要在试炮时给他们好的炮弹就行,这次校阅办得匆忙,前日那几枚将军炮和炮弹才运到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很难不忙中出错。”
谢朝泠沉思片刻,轻嗤:“这般行事狂妄嚣张,迟早多行不义必自毙。”
谢朝渊盯着他,他太子哥哥说话时表情灵动的这张脸,确实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谢朝泠抬眸:“殿下也是,万事小心些。”
“琳琅这是在担心我?”
谢朝泠想起昨夜这人说会对他好时的那个眼神,一时有些心软,想着这小殿下其实也没那么糟,不如哄哄他。
但不等他开口,谢朝渊却又淡了声音:“算了……”
什么算了?
谢朝渊没解释,坐去一旁:“你吃东西吧,不说这些了。”
谢朝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