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脑子坏了的感觉。
俞邵鸿不知刚才发生的那个小插曲,他皱眉,一脸无奈地望着季清远,这是多想不开, 要自虐。
“你赶紧穿衣服去,别着凉了。”
傅既沉抬头, “吹干了?”
“吹个屁!”季清远转身, 一只手还捏着衬衫不让它靠身。湿了的地方现在已经发硬, 有了冰碴子的感觉。
他成了行走的晾衣架。
其他人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俩说什么。
俞倾趴在傅既沉背上,“你们俩什么情况?又干什么坏事了?”
傅既沉把刚才的好心一说,他是真的想帮忙。
大家看着狼狈不堪的季清远, 本来想同情几秒,后来实在没憋住,无情笑场。
俞倾贴着傅既沉面颊,小声道:“季清远现在是有病乱投医,结果遇到你这个庸医。”
傅既沉:“我开的药方没错,是他服用的方式不对。”
那边,季清远顾不上被嘲笑的心情,实在冷到不行,他问俞璟择,“你有没有新的衬衫,找一件给我换下来。”
他跟俞璟择身高差不多,衣服尺码也一样。
俞璟择从来不住这边,“没有。”
俞邵鸿的新衬衫多,可他是180的号,季清远穿的话,小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大女儿这一对,对着季清远挥挥手,“你赶紧进屋去,就赖着璟歆,她不会那么心狠真不管你。”
“她说家里电吹风坏了。”
“我们家不止一个电吹风,新的也有。”
季清远大步流星去别墅里,俞璟歆正从洗手间出来,她刚才开了电吹风,没坏。
两人对视几秒。
“进来吧。”俞璟歆转身又走向洗手间,季清远有点不敢置信,没时间去思考那么多,他赶紧跟过去。
俞璟歆从置物架上取了一条干净毛巾,她示意季清远,“把衣服拽出来。”
季清远照做,衣摆从裤子里扯出来,边角都是褶皱,他微微抬起下颌,扣子解了几颗。
俞璟歆站到季清远身后,把毛巾从他衣领塞进去,之后,她另一只手从他衬衫衣摆里拽毛巾,把毛巾在他背上给摊平理好。
每个动作都格外细致,像给宝宝塞吸汗巾那样。
她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后背。
季清远被冻得发麻的脊背,不由一滞。
俞璟歆打开电吹风,开始给他吹衬衫,湿了大半个背。
外头,今天零下七八度,他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还又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在院子里晃了一圈。
有毛巾隔着,湿冷的衬衫靠不到皮肤,电吹风的热风也吹不到身上。这是结婚四年里,他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
季清远站在那一动不动,生怕哪里惹俞璟歆不满意。
这一刻,他又非常遗憾。
遗憾傅既沉没把一杯子水都泼他身上。
这样的话,湿得更透,还能多吹一会儿。
电吹风的‘嗡嗡嗡’声,将两人的沉默与尴尬覆盖。
十几分钟过去,外面的人没见季清远出去。
基本可以断定,那一杯盖的温水,发挥了该有的作用。
“几句话就能说清就能彻底解决的事,为什么到了他们那,就这么别扭这么困难?”俞倾不理解,问父亲。
俞邵鸿在削胡萝卜,给雪人做鼻子。
“哪对夫妻有矛盾不是几句话几句道歉的事儿?不就是憋着那口较劲儿的气,谁也不想先低头么。”
他看看胡萝卜,还是不够艺术,接着削。
“堆这个雪人,在你眼里是找童趣,在你姐看来,无聊。还有泼水这个事,在大多数人眼里,那就是幼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有生活情趣的人眼里,就是浪漫。”
“人跟人的想法不一样。”
他看一眼女儿,“要是谁都能给你一样化矛盾为幽默,那离婚率噌噌就下来了。”
说着,他叹气。
“可惜呀,有能力把日子过好的人,又不愿结婚过日子。”
俞倾把圣诞帽给雪人戴上,慢悠悠道:“既然都有能力把日子过好了,为什么还要花那个时间再把婚姻日子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