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戈尔金的上一份家书送回来的时候,我都想过,我可能有一天,和你一样,被打断了四肢,身不由己的躺在某个偏僻的海滩上,没办法发出半点儿声音!”
“我们都是男人。男人嘛,打不过,就要认输,真心实意的认输!赔钱,或者别的什么,让出一大块的利益,这是非常常规的操作。”
“但是,你们想要谋害我亲爱的妈妈!”
乔的眸子里闪烁着绯红色的幽光,辛巴达也的的确确的看到了乔眸子里不祥的光芒。
“我别无选择。”
“我爱我的妈妈莉雅!我爱我的姐姐蒂法!!我爱我的妹妹薇玛!!!”
“她们是如此美丽而善良的人儿,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能,真的向她们下手?”
“哦,当然,你们没有向薇玛下手,但是你们肯定会这么做的。所以,你们必须死!”
“你,还有你的所有的家人……包括威尔斯家的所有狗男女……如果我不杀死你们,你们就会伤害我的亲人……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别无选择!”
乔手中古老的银柄战刀,轻轻的划过辛巴达的面庞,在他脸上切了一条深可及骨的伤口。
血水流淌了一脸,辛巴达的身体剧烈的扭动着。
克劳德老头儿在俱乐部里咆哮叫嚷了一通,然后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他跑出来的时候,战刀刚好从辛巴达的脸上划过。
目睹了这一切,他举起手杖,嘶声长啸,作势要扑向站在咸鱼车上的乔。
两名士兵挡在了克劳德面前,他们手中上了刺刀的燧发步枪相互交叉,寒光闪烁的刺刀几乎刺到了克劳德的胸口。
在图伦港备受尊敬,个人实力强大,财富、权力等等都足以呼风唤雨的克劳德身体一僵,悻悻然的停下了脚步。
在他心中,乔不算什么。
乔的父亲黑森,也不算什么。
威图家族,又能算什么呢?无非是一家子外来户而已。
但是眼前的铁灰色制服……这些穿着铁灰色制服的兵!
克劳德强行忍住了出手的冲动。
帝国士兵,代表了帝国的意志。
除非海顿家族想要造反,否则克劳德绝对不能向这两个在他看来实力极其一般的士兵动手。
四十年前,德伦帝国百万大军喧嚣南下,短短两天摧毁了图伦港十几万民兵。那一战,已经在克劳德这样的老人心中,留下了帝国不可战胜的深刻印象。
两名士兵板着脸,将手中步枪轻轻的向前一推。
克劳德举起了双手,面无表情的向后退了两步。
乔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个身材高大,远比图伦港当地土著平均高出四寸左右。他们年轻,勇毅,精神抖擞,战意勃发。他们是当年征服图伦港和嘉西嘉岛的帝国军的后裔,他们的祖父、父亲,都来自帝国北方。
在嘉西嘉岛,在图伦港,这些帝国军士兵自成派系。
他们和当地人格格不入,他们和当地人有血海深仇,他们更在心理上,对这些矮个子当地人有着绝对的心理优势。
两个小小的士兵,他们看向克劳德老头儿的时候,在他们心中,都是居高临下的俯瞰——不过是一个土著糟老头!
仅此而已。
一名少尉军官带着几名士兵走了上去,少尉抢下了克劳德的手杖,将他双手扭到了身后。一名士兵拿着特制的、加大加重的精钢手铐,重重的扣在了克劳德的手腕上。
克劳德抿着嘴,目光深沉的看着乔。
乔一脚踏在辛巴达的胸口上,手中古老的战刀上血迹殷红,鲜血不断顺着刀口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不断挣扎的辛巴达的脸上、胸膛上。
这柄战刀,很是邪异。
它切开了辛巴达的脸,一股怪异的力量残留在伤口上,鲜血不断的流淌出来,丝毫没有凝固止血的样子。
血水顺着辛巴达的脖子流到了咸鱼车的车板上,然后从车板的缝隙中,‘滴滴答答’的滴在了街面上,很快就在街面上洇成了一小滩。
克劳德低头,看了看不断从咸鱼车上滴落的血水,他终于忍不住,冷冰冰的说道:“乔,心狠手辣的小家伙,你想让辛巴达死于失血过多么?”
“为什么不呢?”乔微笑看着克劳德,他的话让克劳德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参与了对我妈妈莉雅的刺杀,那么,他就该死,不是么?”乔笑得格外灿烂:“用我父亲黑森的话来说,你们可以选择开战,但是如何结束,何时结束,由我们说了算!”
克劳德的老脸剧烈的抽搐着,他抬起头,看了看乔灿烂的笑脸,脸色变得无比阴郁。
辛巴达参与了对莉雅的刺杀?
克劳德在心里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这些愚蠢的小崽子们,毫无疑问他们突破了底线。
不是不可以刺杀威图家的人,嘉西嘉岛的土著们,可以连续刺杀两任嘉西嘉公爵,何况是威图家的人呢?
但是这种突破底线的刺杀行为,必须要得到他们这些长辈,他们这些掌控实权的老人们的允许。整个图伦港,整个嘉西嘉岛的所有事情,都应该得到他们的允许,才可以发生。
辛巴达的擅自行动,会给所有人都带来麻烦。
麻烦可以被消除,克劳德坚定的相信,没有什么麻烦是不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