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秀儿这才惊觉自己好像误会什么了。
她将目光转向丰仪,温声道,“容礼,你说说怎么回事。”
丰仪乖巧而简略说了一遍自己给姜芃姬写密信的事儿。
万秀儿问道,“只是一封密信?”
丰仪硬着头皮道,“密信的内容,牵涉有些大……”
丰真在一旁怒火冲冲地补刀,“岂止是牵涉有些大?你难道不知,一旦你做的这些事情传扬出去,会有多少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赋税这么大的事情,谁给你勇气沾碰的?本以为你稳重成熟,没想到……还不如指望你当个纨绔,养废就养废,至少不会招惹这么大的祸!”
万秀儿起初听得有些茫然,当她从丰真口中听到“赋税”二字,略有些明了。
“事情牵涉多大?”
丰真冷笑道,“但凡有些家底的士族和寒门,怕是做梦都想将这小子挫骨扬灰了。”
万秀儿心中一冷,低声问道,“密信还能追回来么?”
丰真神色疲倦地轻叹一声,眉宇间的轻浮早就收敛干净,只剩浓浓的愁苦,他生气的同时何尝不担心自家这个熊孩子,奈何无力回天,“追不回来,太迟了,怕密信都到主公手中了。”
丰真生气儿子闯祸,但更加担心丰仪会被自家主公抓了祭天。
哪怕主公没有将这熊孩子祭天,那些被主公动了蛋糕的“受害者”也会暗中报复。
丰仪道,“父亲——”
丰真怒道,“别喊,我没你这孽子!现在记得我是你老子了?”
闯祸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
这么糟心的儿子趁早打死算了,他跟老婆努努力,说不定还能重新创个小号。
丰仪原先还有些忐忑,见丰真这个态度,反而镇定下来了。
“父亲,儿子以为事情兴许没有父亲想象中那么严峻——”
丰真冷笑道,“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想在你父亲我面前搬弄才智,还嫩着了。”
丰仪道,“儿子只是觉得,主公与以往圣贤明君皆不同……”
“你现在拍她马屁,她也听不见,更不会放过你一马。主公的确是与众不同,但她也是……”
说到这里,丰真头疼得抬手揉着额头。
感性念旧的诸侯可是走不长远的,自家这位主公更是一天十二时辰保持令人惧怕的理智。
若是祭天丰仪能达到最大利益,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当然,丰仪这点儿分量拿来祭天还不够,只看谁那么倒霉被她抓来充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