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人家平均占田的面积。
例如马爸爸有十亿,穷人甲有零元,二人平均存款就有五亿。
亩产抽成就更加容易理解了,一亩田产出十成,官府抽取五成,这个比例还算低的,有一段时间甚至抽成达到了八成。换而言之,农民辛苦耕种一年的收成,官府便要收走五成到八成,剩下两成给百姓,这两成还要扣除一家子的人头税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税目。
这点儿米粮连吃都吃不饱,更别说匀出来上缴官府免除繁重的徭役。
要是徭役征到你家头上,那就乖乖出人吧。
当然,这些指针对普通百姓,士族贵胄有特权,减税免役,一点儿毛毛雨就能应付。
东庆建国初期,普通百姓手中的确有不少良田,占田额也不算太离谱,但天灾人祸不是人力能预测的,不少田地被百姓以低价转卖给了士族。士族等高层从百姓手中获得更多的土地,达到兼并的目的,百姓手中的田越来越少,但以占田额为标准收的税却没怎么少。
通俗来讲就是收入低了,缴纳的税却没低,意味着百姓到手的钱也少了。
时日一长,百姓不堪重负,越来越多人贱卖自身给士族当了农奴或者雇农,借此争取活路。
土地兼并之后,士族手中的田地越来越多,但他们作为特权阶层,实际拥有田地的数目比理论上的占田额大得多,这就意味着他们手中的田地越多,免税的田也越多,收入自然越高。
不仅如此,士族还能用自身特权为本就低廉的税进行减免。
穷的百姓越来越穷,富有的士族越来越富有。
交税的百姓少了,交税的士族也不增加,整体国库收入自然是走低的。
再加上各个地方官府贪污税银,国库收入能高得起来才怪。
国库没钱,穷得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这国家吃枣药丸啊。
东庆的情况倒是没那么糟糕,但架不住皇室太能挥霍,作着作着就把自己作死了。
长生记得书院夫子程靖先生的话——赋税乃是国家立国之本。
那些说金钱如粪土的假正经都该去吞粪。
不说远的,光是近的几个国家王朝的兴衰就说明国库赋税的重要性。
若是要动这块,姜芃姬跟士族的矛盾会越发激烈。
不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提出赋税改革的混蛋都会被拉出去祭天啊。
长生望着丰仪,眼底满是挣扎。
“你放心,我有分寸。”丰仪知道长生担心,温和道,“主公不会不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真要拿人开刀,也不会拿我与阿兰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开刀。”
说白了,他和孙兰捆一块儿,分量还是不够。
真要改革,多半也是算计哪个倒霉催的士族,拿人家全家祭天酬神。
这次看似风险极大,但若是搏对了,丰仪能少奋斗二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