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丰仪注意到孙兰这边的情况,眉头微蹙。
他们二人赶回来很急,但都提前给府上送了消息,怎么没人过来接孙兰?
只是这些话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询问,只能先憋在心里。
因为最初的城市规划,姜芃姬帐下众臣大部分都住在核心圈子,搁在咸鱼口中就是一环二环了。丰真是最早一批拿到住房地契的,孙文加入晚一些,住宅位置自然也离得远一些。
饶是如此,二人还是同路了一段。
“夫人,大郎君回来了!”
丰仪的车架刚抵达府邸正门,便有家仆将消息递给万秀儿。
“容礼回来了?”
万秀儿这几年过得舒心又惬意,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反而添了几分岁月积淀下来的韵味。看那张脸,真真儿是面如鹅蛋、肤如凝脂,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泛着点点涟漪,不似当年如深潭般死寂。只见她眼形细长,内勾外翘,两弯黛眉似二月柳叶,身材婀娜窈窕,浑身皆是成熟风韵。瞧这个模样,谁会相信她三十出头,说她是二十出头的少妇都有人信。
“儿子给母亲见礼。”
万秀儿道,“快快起来,吾儿回来了,让娘好好瞧瞧。”
看着如今出落得清秀俊雅的丰仪,万秀儿心下感慨万千,隐隐又有些遗憾。
倘若她头一个孩子能到世上,兴许……
思及此,万秀儿便遗憾得想不下去了。
她跟渣男前夫曾有过一胎,只是那个渣男前夫太渣,在前婆婆和贵妾的撺掇下怀疑万秀儿的清白,口红白牙咬定万秀儿当年在匪寨遭人玷污,更搬出了一套歪理邪说——女子第一胎所怀之子是初次男子的血脉,若想生出丈夫的孩子,头一胎必须流干净了,冲刷掉第一个男人留下的赃物——因此,渣男丈夫亲手给万秀儿送上让她落胎的阴毒之物,害她没了孩子。
万秀儿身子本就有些虚寒,怀孕艰难,又有那次打击,以至于她嫁给丰真这么久也没动静。
当然,丰真这货常年在外出差也是一大原因。
如今年过三十,她也没了怀孕的念头,只将一腔柔软倾注在丰仪身上。
“母亲,儿子现在好得很呢。”
丰仪转了一圈让她瞧。
“知你过得好,但没有亲眼瞧见,心里总是不放心。”万秀儿见他身上的衣裳有些单薄,布料都有些褪色起毛了,温声道,“早几日就让下人将你房间收拾好了,你去看看有什么缺的。等会儿让府上绣娘过来给你量量,重新裁制几件新衣,以前留在府上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丰仪道,“好。”
“等到了金鳞书院下学的时候,长生兴许会到府上。”万秀儿含笑道,“长生那个孩子,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她又懂事体贴,生怕我在府上孤寂,时常会过来串门拜访——”
丰仪唇角笑意更深。
与此同时——
孙兰想要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