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徵帮助安慛逆袭一次,自然也能帮助他逆袭第二次。
姜芃姬道,“少音,我模仿你字迹写的锦囊妙计可是鱼饵,安慛岂有不上钩的道理?”
吕徵嘴上嘴硬,但他心里却得承认——姜芃姬说的没错。
安慛已经被逼得走上绝路,花渊还在背地里捅刀子,除了相信锦囊,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安慛是个谨慎多疑的人,未必会尽信。
“你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伏击安慛不成,反而赔上自己的粮仓?”
吕徵和程靖几人为何会对姜芃姬有意见呢?
琅琊书院一脉的学子也不看好这位校友?
单纯从人品考虑,姜芃姬是个相当讨喜的人,哪怕她嘴贱了些,但知道分寸,反而成了独属于她的闪光点。不过,交友与辅佐诸侯是不一样的,二者的评判标准也不同。
朋友可以皮、可以胡闹,但主公却不能,吕徵都不知道卫慈几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例如这次——
拿自家粮仓做诱饵,引安慛上钩,若是对方反套路一波,安慛光脚不怕穿鞋,她呢?
姜芃姬露出些许沧桑又嘲讽的笑。
“少音这是小瞧我了,我敢设局,自然有依仗。”她反问道,“你见过庄家输吗?”
吕徵心下一凛。
“这个混乱的世道持续太久,该结束了,先从南盛开始,下一个就是中诏。拿下这两个国家,剩下两国不足为惧。曾经轻视我的、憎恶我的,只能看着我登极,想想还是挺爽的。”
吕徵清楚,姜芃姬不是在开玩笑。
“对你而言,这天下意味着什么?”
“大家都是老同学了,那些‘让百姓安居乐业,澄清混沌乾坤’之类的漂亮话我也不说了,反正你也听得出是假话。”姜芃姬道,“我嘛,我要让那些死了的还有活着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看,究竟谁才有资格成为天下之主,不服气的都憋着!顺便给他们开开眼,真正的盛世是何等模样。除了我,他们没有谁能做得到。不仅前人望尘莫及,后来者也别想追赶一二!”
吕徵轻声吐出两个字。
“狂傲。”
简直是将野心写在了脸上。
姜芃姬做了个抖烟的沧桑动作,笑着挑眉道,“少音,真香警告一次。”
吕徵:“……”
尽管不知道“真香警告”是个嘛玩意儿,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
“好好养病,我要去会一会老友了。”
安慛一倒,再无人能阻碍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