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姜芃姬帐下士兵对水域河道就没那么熟悉。
大雾一来,他们还不成了无头苍蝇?
“子时真的会有大雾?”另一个裨将显然没有那么熟悉,经验也不如对方老道。
这时候,一直闭目静心的颜霖开口了。
“嗯,的确会有大雾,不过这个天色……后半夜大概还会有些小雨……”
对于靠水吃饭的人,特别是渔民,辨别江流情况、推测天气是基本功,避免在大风大浪天气出船捕猎。哪怕漳州的造船技术不弱,但人类面对大自然的咆哮,脆弱得像是蝼蚁。
裨将也惊奇了,没想到士族出身的颜霖对这个都这么在行。
“若是后半夜下小雨,那么我们的计划岂不是——”
颜霖倒是不担心,他们打算在前半夜动手,下雨在后半夜,时间上不冲突。
等雨下了,粮食该烧的烧完了,该抢的也抢走了,一点儿不影响整体计划。
与此同时,杨思也苦哈哈被丰真这浪子推出来当了诱饵。
“真不知这丰浪子怎么想的,我是抢了他吃的,还是抢了他喝的,居然这么待我。”杨思忍不住叹息,嘴里絮絮叨叨抱怨着丰真,“你说拿我这二两肉当诱饵,还能勾来颜少阳不成?”
保护杨思的裨将忍俊不禁,但又不能笑出来,憋得很是痛苦。
等腮帮子都酸了,裨将才压下了笑意,说道,“若真勾来了,军师可就要立大功了。”
谁不知颜霖对杨涛多重要,若能将杨涛帐下第一人抓了,敌方士气就彻底起不来了。
杨思笑道,“这事儿,做梦比较快。”
裨将也知道杨思没什么架子,只要不踩了对方底线,杨思不介意开点儿小玩笑。
“先前末将记得军师不还说要多立功劳,为家中女儿多攒点儿嫁妆?”
说来也奇怪,没听说单身的杨思军师何时成婚了,但他有个女儿却是众人皆知的。
杨思道,“改了,改聘礼了。”
裨将:“……”
杨思郁闷道,“孩儿她娘定的,我还能与她拧着干?”
裨将便道,“聘礼倒也不错,军师的女儿肯定不能像寻常女儿家一样给人洗手作羹汤啊。”
因为女兵在军中占据的地位越来越重,不少士兵对女子大有改观,不敢轻易小瞧了。杨思作为主公心腹之一,膝下孩子日后也是要入仕的,地位低不了,嫁娶也不能像寻常女子那般。
杨思更郁闷了,“孩儿她娘让我别操这个心,她比我家底丰厚。只能指望再生个儿子玩了。”
姜弄琴是将领,带兵打仗赏赐和战利品不要太多,家底的确是杨思拍马都赶不上的。
她明显偏向女儿,说长女必须随她户籍、跟她姓,日后有了儿子再让儿子给杨思延续香火。
杨思还能说什么呢?
自然是依她啊。
杨思这会儿连个婚礼都没捞着,还能反对咋滴。
男嗣延续香火,这是时下的主流思想,姜弄琴都这么善解人意了,允诺再生一个男婴,杨思连争取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