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发生了何事?”
樊臣来得晚,没看到“神迹”,他只看到一部分士兵怯战,搅乱军阵,这才派人出去镇压。
将领抱拳回禀道,“不过是敌军故弄玄虚,弄什么‘神迹’吓唬人罢了。”
樊臣挑眉,“神迹?什么神迹?”
将领粗略说了过程,樊臣听后眉头大皱。
“这……难道有哪里不妥?”将领询问道。
樊臣蓦地想起什么,神情隐隐带着几分激动,抓着缰绳的手也在细微颤抖。
他的呼吸急促又兴奋,近乎失声道,“兴许柳羲也在这里!”
将领一听睁圆了铜铃大眼,似乎没听清樊臣说了啥,什么叫“柳羲也在这里”?
樊臣道,“柳羲此人自负战力无双,根据调查,她在琅琊郡求学那三年,常常与人逞凶斗狠。如今成了诸侯,她也不改陋习,下场与人阵前斗将,更甚者——两军混战也要掺和一脚。”
将领不是头一回听,但每次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何民间总说“好男不当兵、好女不嫁丁”?
不仅仅是因为当兵低贱、难以出头,生存率底下也是一大原因。谁也不想自个儿辛苦拉扯大的儿子或者新婚丈夫上战场填人头。从这里也能看出来战争生还率多么感人,两军交战多么凶险。堂堂诸侯居然像寻常兵丁一样混战、斗将,一旦在阵前被人误杀,那该如何?
莫说诸侯了,寻常的统兵武将都不会亲自参与混战,哪怕参战杀人,他们身边也会带着二三十护卫亲兵。士兵好找,但会打仗的武将不好找,每一个都算得上金疙瘩,不能有失。
武将尚且如此,更何况诸侯?
“柳羲出了湛江关?”
樊臣冷笑道,“那个所谓的‘神迹’,只出现过两次。”
按照古人的思想,不是谁都能被神眷顾的,如今也只知道一个姜芃姬。
同样的神迹,那么是不是能肯定姜芃姬也在阵前?
若是如此,樊臣就更不能轻易放人了。
姜芃姬至今也没有继承人,若她死在这里,她留下的势力必然崩盘!
樊臣正暗戳戳算计,姜芃姬这个当事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杀人之迅捷连自己人都害怕。
敌人在她面前不像是个活人,更像是田地里的稻草,她不是拿着镰刀割稻草,分明是驾驶割稻机一排一排收割人头。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杀这么多人,眼底仍是一片清明。
这证明什么?
只能证明敌人在她眼里算不上人,兴许连鸡鸭都不如,普通人杀鸡杀多了还会觉得不适呢。
幸好,这人是他们的主公而非敌人。
因为夜色比较黑,视野范围有限,樊臣几人还未注意到这块。
他下令分兵偷袭后方,人马刚调动起来,姜芃姬便知道了他的打算。
“奉敬,你去后方指挥,敌人要来了。”
她杀了一阵撤回,刚一靠近,秦恭便嗅到能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诺!”
姜芃姬瞧敌人的弓箭手还没“弹尽粮绝”,不由得咋舌——聂氏家底真是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