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宁轻咳一声,不敢回嘴,主公的训斥他只能乖乖听着。
孙文出来打圆场,安抚主公,免得自家主公怒火高涨,主动下场跑去斗将。
当年北疆之战,姜芃姬一人出战斗将,至今还给孙文老爷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此时,聂营那边又出来一个武将,先前身子被砍成两截的武将已经被士兵捡回去收尸了。
秦恭请缨出战。
“怎么是你?让刚才那糟老头出来受死!”
秦恭生得极好,唯一的缺憾就是右脸脸侧有一道长疤,这道疤痕的位置距离右眼极近。
这道疤痕是当年三山峡谷被韩彧埋伏偷袭留下来的箭伤,若是位置再偏一些,不是扎穿脑子就是扎瞎右眼珠子。那时候打生打死,谁能料到有朝一日,韩彧成了同一个阵营的同僚?
“你们好不要脸,暗中放冷箭也就罢了,居然还指明要与受伤的柏将军斗将。”秦恭冷声道,一柄大刀立在身前,他道,“想找柏将军,还得过了我这一关,只怕你没这个命!”
先前说过,聂营帐下的武将大多都出身将门。
不同于东庆作死的重文抑武,中诏武风旺盛,将门林立,一个一个都是大家族。
刚才被柏宁砍死的倒霉鬼与眼前的武将是堂兄弟关系,类似谢则和李赟。
二人私底下关系不错,亲眼看着堂弟被人追杀,拦腰砍成两截,他自然不能忍。
战鼓响彻天际,秦恭也不与人废话,上前就是缠斗。
“来得正好!看小爷拿下你的脑袋!”
姜芃姬继续观战打哈欠,胯下的大白不满地打响鼻,一人一马心里都很不爽。
孙文见她这样,主动挑起话题。
总不能让主公继续打哈欠吧,这么慵懒不上心的样子,落在那些为她出生入死的武将眼里就是不重视他们。秦恭在阵前与人打生打死,自家主公蹲在后面打哈欠,挤眼泪,这像话?
“主公觉得,秦将军可有胜算?”
姜芃姬道,“胜算自然是有,不过整体来说是敌人那边稍微占优势。载道,我突然眼红了。中诏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地方,聂氏也是富户中的富户,随便提几个武将出来都是有能耐的。”
看一个武将打架如何,第一眼先看气势、身材、肌肉。
穷学文,富习武。
尽管这个时代的书籍很昂贵,但相较之下,培养一个合格的大将,成本不亚于培养一个大儒。当武将,不仅要有素质极佳的身体和天赋,还要习读兵书,添置各种行头,身体养护更是一打开销,大鱼大肉少不了,让一个武人整天清菜小粥,手脚的力量还能那么厉害?
肌肉根骨若有损伤,还需草药调养。
这些条件,普通人家哪里提供得了?
倒是有天生神力的莽夫,靠着一把子力气爬上去的,但高度有限,终究成不了领军大将。
姜芃姬帐下武将,除了典寅是彻头彻尾的草根出身,其他人,哪个不是有一定底蕴?
孟浑起初跟随沧州孟氏,属于孟氏家将,年少吃苦,但爬上去之后资源就上来了。
罗越是东庆前人禁军教头,家中也有底蕴。
李赟跟随谢谦长大,谢谦过得再苦能让儿子短缺资源?
符望不用说,狼群长大的莽夫,年少跟随养父符旸,也算半个将门子弟。
谢则出身谢氏,秦恭父族世代为许氏卖命,两个都是根正苗红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