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作揖道,“贤弟莫急,事关重大,的确该慢慢筹划。贤弟早有拔除邪教之心,为百姓谋福,此乃大善。距离开春还有几月,愚兄也能趁此时间好好部署,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姜芃姬继续演戏,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江湖经验的傻白甜又热情的主公”,岂能白占便宜?
“既然如此,兰亭就先替百姓谢过安兄。安兄大仁大义,若是能彻底将红莲教连根拔起,拯救北方受灾受难、被人蛊惑的百姓,此举定然能流芳百世。”姜芃姬好似十分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干一番大事业,她道,“若能事成,安兄付出也不少,兰亭怎么好意思独揽功劳?”
安慛等的就是姜芃姬这话。
他自嘲道,“愚兄只是丧家之犬,能略尽绵薄之力为百姓谋福,已然满足了,不奢求什么。”
姜芃姬热情地说,“安兄何必妄自菲薄?手上没有兵马又如何?以安兄之能,以后也会有的。不如这样吧,若是攻陷了奉邑郡,所得钱财人丁,安兄分去一成?”
安慛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跳。
一成?
他的确是想过哄点儿利益,但从未想过这个傻大胆如此大方,一开口就是一成钱财人丁!
红莲教所获不义之财岂止千万,哪怕只得一成,那也是相当庞大的数字。
有了钱,再加上分到的一成人丁,安慛便能慢慢经营自己的势力,兴许还能更进一步!
安慛潜伏在红莲教好几个月了,小心翼翼才经营了一些人手,数目也就上百。
若是能帮姜芃姬拿下承德郡,他的人手和家当就会翻个几十倍!
他已经心动了,但嘴上依旧要谦逊,“愚兄不过是做个策应而已,没什么大功劳的,哪里能比得上贤弟带兵剿杀邪教?不成不成,这大礼过于沉重,愚兄受之有愧。”
姜芃姬那么“热情”,妥妥的“地主家傻儿子”,哪里会收回自己承诺出去的利润?
两人推来推去几个回合,安慛在姜芃姬的“强迫”下勉强收下这一沉重的“答谢”。
有了共同的合作,气氛自然融洽,一句“安兄”、一句“贤弟”,好似一对铁兄弟。
丰真是最先受不了的,抖了抖鸡皮疙瘩,寻了个由头就偷溜了。
顺带还将卫慈给拉走。
两人悄悄话。
“主公这也太大方了,一成的钱财人丁,活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丰真一如既往嘴贱。
卫慈笑道,“主公现在重心在东庆北方一代,无法顾及其他势力。若是能将安慛立成靶子,倒也不错。再者说了,安慛的仇敌是南蛮四部,后者连南盛国都灭了,还惧怕一个安慛?”
饶是前一世,安慛也是挥霍了卫慈数年心血,加上南蛮部落发生了蝗灾,这才侥幸赢的。
如今南蛮四部还处于巅峰时期,安慛想报仇,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卫慈又道。
“你可是不知道,红莲教那些顽固分子是个多大的隐患,一个都留不得。”
哪怕没有安慛,卫慈也想私下建议姜芃姬,将红莲教高层屠戮殆尽。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