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莱叶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梦里说的那些话都被她听见了,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她。
他明明已经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献出腹中的孩儿做“人羔”的结局,甚至把这看作是献祭于神使的殊荣,可是在梦里当那人将他的肚子剖开时,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疼?
莱叶只觉得是他自己心存妄念,因为心里不够顺从不够虔诚,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干净,下定了决心却也抑制不住颤抖的哭腔:“主人恕罪……蒸……是该蒸的,全凭主人喜好……”
温雅有些惊讶他能自己说出这种话来。不过又一想,丝雷吉人没有男子孕育的文化,大概这小国君也不会把他怀的胎儿当人看吧。
于是她也就不再在意,伸手掰着那小国君的下巴,将他的脸强行抬起来:“你明白就好。”
在听到这句话后,温雅感觉到手中消瘦的下巴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让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可即使被指甲掐进肌肤里,那小国君也只是闭着眼没有发出一声。
而温雅接着又半是威吓地问:“之前你为什么害梅谢?想清楚了再回答,这个答案兴许能决定你这条命的去留。”
可莱叶听了这问题竟真的哭了出来,回答的声音颤抖得无法分辨出内容:“不……呜……不是……只是……”
温雅有些不耐烦地反手扇了他一耳光:“哭什么,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莱叶觉得他差点害了梅谢的孩儿已经罪无可赦,只能勉强抑制住哭声:“主、主人……杀了我,杀了我吧……”
温雅这才相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感觉没趣便要从床上离开,谁知她刚起身便被那只刚刚还半死不活的丝雷吉长毛羊扑上来抱住。那因为监牢而格外消瘦的小美人不顾一切地紧紧箍着她的腰,流下来的眼泪浸进了温雅的头发:“主人求求您……杀了我吧……别走……求求您……别走……”
守在门外的禁卫吓了一跳,立刻冲进屋里将可能对他们主帅造成威胁的俘虏按倒在床上。而温雅倒也没有被伤到,只是稍微有些不耐烦,从椅子上捡起自己的大衣便披着离开了营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