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荬看清了是她,还以为姐姐被他着急的样子吓到了,连忙心疼地安抚:“啊!长姊恕罪,这帐里染了血腥气,还是先在外面等等吧——主君不会有事的,况且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他着急时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孕夫生孩子确实不是温雅能帮上忙的。
不过此时里屋却传来一声颤抖的抽泣,让温雅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那是雨沐的声音,却已经完全没了平日端庄高傲的声调,即使只是隔着帘子听,都能听出那哭声里满是恐惧与痛苦。
这下青荬也不敢再拦她了,只是拿了浸过热水的棉布给她擦了手:“进去后别碰主君的下身,我去拿麻黄汤来。”
温雅就这样进了里屋,看见雨沐躺在之前给云奴准备的产床上,腰以下已经拉了灰布遮着,只觉得仍然没有什么实感,好像她舅舅家的宝贝表弟昨天还是个小小的粉团子,现在却已经要生下孩儿了。
而雨沐原本心心念念的都是期望着心爱的表姐能回来看他一眼,可此时见表姐进了里屋,反而强忍住了哭声,虚弱却坚定地道:“别、别看……姐姐出去……”
一旁的稳公也将遮盖的灰布掩上,以免统帅看见产夫的下身。
温雅对男人生孩子还是有些好奇的,但雨沐说了不让看,她也就没有非得去看那灰布后面的景象,只是走到他身旁抚了抚雨沐的脸颊:“很疼么?没事的,青荬去拿麻药了。”
雨沐此时正处在阵痛间的停歇,听她这样安慰,却是愧疚地哭了出来:“呜……姐姐……对、对不起……没有、没有将孩儿怀到足月……呜……对不起……”
但温雅想到云奴过了预产期却还没生,而雨沐又这样毫无征兆地早产了,小概率事件在两名孕夫身上同时发生,共同点却是孩子具有同一个母亲,因此反而觉得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乖雨沐别哭了,别想那些事,好好地把孩儿生下来。”
经验丰富的稳公也道:“对啊,殿下现在先省些力气吧,之后还有要使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