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銮叹了口气:“我结婚那天发现的,你们两太亲密了,后来没多久小叔就去出任务,我想着他不在,你总该能清醒一点,就没有说。”
想起婚礼上和她宣誓要共赴白头的人已经不在了,纪銮免不了要再心痛一下,深呼出一口气问她:
“现在他回来了,你出国前那段日子都跟他在一起,对吗?”
纪三下意识想说谎否认,她又没这个勇气。脑子似乎停转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回答,好在陈沧来了。
他还坏着一条腿,手里拎着不少东西,都是小孩的玩具,买给小葡萄的。
刚进门他就察觉气氛不对,看了眼恍惚的三火,猜到个大概。
陈沧和大姐打了招呼,走过去,像是没察觉到这奇怪的氛围,轻快地和纪銮搭着话:
“昨天我把小葡萄玩偶的腿给掰断了,重新买了一个一样的给她。还有这些芭比……”
陈沧拱了拱边上的人:“这是三火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有一次我把一个芭比的头给拧下来了,她张牙舞爪地折腾,抓花我的脸,恨不得把我的头也给拧下来,我想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个。是不是?”
纪三反应慢了好几拍,半晌才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每次来都带那么多东西,怪不得小葡萄喜欢跟你玩。”
“我也喜欢跟她玩的。”陈沧看着纪銮问,“大姐,我可以每天都来吗?”
纪銮给他倒了杯水:“当然可以,在你和三火回英国之前,你们住在我这都没问题。”
里头的小葡萄好像睡得不定心,传出了哭声,纪銮小跑着进去哄小孩。
陈沧看了眼边上魂不守舍的人:“怎么了?”
“……没事。”
“我不去英国了。”
三火没反应过来:“什么?”
陈沧看着桌角说:“我不去英国了,我想留在这。”
纪銮哄完小葡萄出来的时候,三火已经跑了。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飘了半天,不知道该去哪里。想起来这车还是季临钦给她买的,她好像只能去找季临钦。
到胡同发现没人,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也不在。
纪三在门口抱着膝盖蹲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踮着脚摸门沿,摸到了季临钦藏在这的备用钥匙。
季临钦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纪三将屋子翻了个天,也没找到一颗药粒。
她只好将自己扒光了泡在水里,等水凉透了才起来,只套了件他的衬衫,像很久之前那样,乖坐在床头等他回来。
不知道第几次看向门口了,她突然害怕,想着他是不是又走了,这次又要几年才回来。
纪三崩溃地钻进被子里,不敢呼吸,只希望被子里他的味道能保存的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