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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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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习惯残忍虐杀女性的惯犯,会因为爱极了一幅画而哭泣吗?

沈小寒在朱鹊的目光沐浴下,竟然打了个哆嗦,她从两名黑衣人手里接过卷好的画,顺手把蜡烛塞到对方手中,“来帮个忙。”

这幅画想是后来请名师装裱过,画轴尽处的覆背的底托纸张颜色稍微有些不同,沈小寒略微抬眸望了朱鹊一眼,见他装做精神崩溃干嚎大哭又偷瞥自已行动的模样,心知只怕自已猜对了。

她心中大喜,见那画杆约莫有铜钱粗细,只道必是藏于其内,刀光闪动,瞬间就将两端的画杆都裁了下来,她的刀快,对画作本身更是丝毫无伤

李溯突然笑道:“八百万钱的画里藏更值钱的东西,若不烧了这画,谁也想不到东西竟然在这里面。”

沈小寒闻言便知是个金属类的东西,只是不知是长是短,拿到画杆之后屈指一弹,听其声清脆,不似有夹层,将两头雕饰去掉,裹于其上的绫罗也扯开,其内不过是普通的桐木条,毫无头绪,此刻听见李溯这么说,想来他是已经发现了要找的东西,忙将两支画杆呈过去。

李溯想来是为了掩饰手臂受伤的情况,并不接那画杆,笑道:“若是实木芯,你可把绫罗都撕下来,看看画杆两头。”

果然被他说中了,其中一支画杆两头皆封有两枚铜钱,作用是裹上绫罗之后切面平整好看,可是四枚铜钱中,有一枚样式很特别,并不是现今大唐朝通行货币开元通宝,样式独特,外圆内方,正面是则天大圣四个字,背面是枝叶漫卷的一枝牡丹。

这枚铜钱若是落在不识货的人手里,定要以为是圣祖朝传下来的,宫里赏赐百官的喜钱,可是沈小寒听说过这枚铜钱的传说,瞬间如五雷轰顶。

这枚金钱,当然不是通行的货币,而是一个信物。

圣祖年间,追随圣祖起事的四大名将,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可以说现在这锦绣江山全是当年四大名将的功劳。

待到天下太平,除了最后叛逆的刘程之外,谢弼、罗浮,裴雪衣,皆蒙圣祖恩赐这样一枚许愿金钱,持此钱者可向皇帝求一件事,无不应允。

后来圣祖醉中戏言,她是拿三钱换了天下。

这三枚许愿金钱,谢、罗两族至二代时已缴回,裴氏的一直流传在外,沈小寒所知的最后持有者,便是由沈小寒的母亲,传给她的姐姐大寒,大寒在帝都救人用掉了。

李溯向她点了点头,小寒手腕一翻,立即将钱币放入了自已袖袋之中,笑道:“原来值钱的是这画杆,好难得的千年樯木,予我做个刀把正好。”

这画杆的长度粗细也实在做不得别的,难为她瞬间能想出这句鬼话,李溯微笑道:“我倦了,走吧。”

他要拿的东西到手,现场无需交代太细,自有人安排押送朱家这些罪人到京,至于朱家的财产软细尽数取了,做为那些苦主的安置之用倒也不提。

李溯手臂受伤,归去时仍然两人一骑,他从背后伸一条胳膊将小寒抱紧了,下巴搁在她肩上,轻声在她耳畔道:“好困,让我睡一会。”

这本来是个亲密的姿势,不过战场上两人一骑带伤员时也经常是这个状态,沈小寒虽然没被陌生男子背后抱过,可想想背后这位是债主,也只能用战场上救护我方伤员的态度忍了。

“别睡啊,说说怎么回事吧。”沈小寒积攒了满腹疑惑,终于敢问了,“不然总是依靠我的智慧猜你的心思也够累的。”

李溯自咽喉间发出一声闷笑,也不知是笑她的智慧还是笑她会累,道:“长安城里有人不想我回去,勾结外敌那些都不说了,在幽州又单独动了两次手,一次被你舍命救了,还有一次你忙着参加幽州各位的饯行宴,我伤了手臂。”

“如果不想坐以待毙,就得把自已的爪牙亮给对方看。”李溯的声音里藏有小小的兴奋,“这样能免除很多麻烦,平等王的身份是借来的,这个案子也是不久前才追查到的,我顺路办了。找到的东西你先收好,我得拿回去还给父亲。”

李溯既然主动提到了那枚铜钱,沈小寒就免不了要提问,“这枚铜钱原来是我母亲给姐姐手信物,姐姐说在长安时拿来救了人,是一位叫邪王李雭的人抢走,然后就下落不明了,怎么会辗转到此人手中?”

这枚铜钱易手的故事,漫长且无趣,李溯轻笑道:“原来大寒姐姐没告诉你救的是我吗?后来……邪王换了他想要的东西,对方藏着这枚铜钱意图不轨,偏又被心腹侍妾卷走与一位江湖豪客私奔,后来小妾逃亡过程中被杀,江湖豪客重伤潜逃回长安,成为相思娘的恩客之一,后来其人又下落不明。朱鹊为相思娘赎身,想要带她回来,谁知途中发现相思娘的私房有这枚铜钱,为了不走露风声,就把相思娘毒哑,然后……犒赏他的手下了。”

沈小寒生生打了个哆嗦,这个故事可真不怎么动听,她突然发现凌云在前方带的路有问题,忙问道:“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凌大哥带的路可不是回去的路啊。”

李溯笑道:“小娘子都上了本大侠的贼船,还想回去?走吧,随我奇袭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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