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晗还是来时的闲适动作,双手插兜,步履悠哉,很享受校园生活。
“其实就算我现在不告诉你蒲文心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迟早也会知道。”
蒲晨目视前方,没有任何回应。
秦明晗接着刚才的话:“因为最迟到春节,你姑姑的事肯定瞒不住,就你们家那个家庭情况,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甲方的损失,赔不起时要怎么办呢?”
“蒲晨,你想过吗?”
蒲晨还是没搭腔,她在试图理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我今天过来大概率要将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本来我不用提前告诉你,但我还是来了。无所谓了,我没指望你感谢我,只是不愿看到你们家最后举债度日,也不希望蒲文心在她那个行业里混不下去。”
蒲晨偏头去看秦明晗,很巧,她也转脸。
两人对视片刻。
蒲晨拿手机打字,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手面。
打字时她手指被冻得微微发抖,【你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威胁我之后还想把自己摘干净,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好人一样。】
秦明晗怒气反笑,“我至少是真心不愿意看你姑姑走到面临巨额赔偿甚至付出更大代价的那一步。如果到了那步,你跟秦与还能走得下去吗?”
蒲晨将手连带手机缩进羽绒服的衣袖。
秦明晗替自己辩解:“既然早分晚分都要分,你何必让你姑姑白白受那么多委屈呢?还是百口莫辩的委屈。如果你现在不分,你姑姑的麻烦解决不了,等到一切不可控时,你再决定跟秦与分手,你姑姑照样要赔甲方的损失。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你算算这个账到底划不划算。”
快到宿舍区,秦明晗止步。
蒲晨没有再跟她多言半个字。
秦明晗并不介意蒲晨冷漠的态度,要是蒲晨对她和颜悦色,那才不正常。
“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到底是一段不知结局的爱情来得重要,还是你最在意的亲人重要,等你静下来你心里自然有答案。”
说完,她略微颔首,转身朝反方向走。
秦明晗给司机打电话来接她,她走到路头,司机也到了。
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给自己留条退路,她不是二十岁的年纪,还没天真到觉得自己能做的天衣无缝。
所以一坐上车,她就给秦明艺打电话,坦诚才能万无一失。
秦明艺正在办公室,这会儿忙着看案卷,办公室里没其他人,她开了外放,把手机搁一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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