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怯生生地抬起头。
大佬说:“我记住了。”
几乎是瞬间,这位大佬就不见了。
是真的不见了。
人参精还是没敢起来,直到过了好几分钟,四面八方都暗搓搓地观察个遍,发现大佬确实走了以后,才缓了口气,慢吞吞地竖起根须,“站”起来。
然后他叹了口气,说:“母蜘蛛啊母蜘蛛,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后,他根须一颤,整条人参就这么钻进地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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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九娘正在阁楼里做针线活,不是别的,而是慢条斯理地在用自己最高的水准制作喜服。对,就是那种最传统的、火红火红的、她耗费百年妖力凝聚出来的蛛丝编织的、专门用来拜天地用的喜服。
原因只有一个,她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也很明白自己的那个下药的举动很容易引火烧身,那么既然恩人的心上人已经摆明喜欢她的手艺,那么她肯定是要在手艺这方面下功夫的。
所以,从回来以后,蛛九娘就几乎是闭关状态,一心一意要做这个喜服,为的嘛,当然是及时拍马屁,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而事实上……
蛛九娘成功了。
跟被活生生从山里抓出来的人参精不同,那个浑身被黑火包围的英俊青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阁楼的窗外,已经对她微微张开手指。
但是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蛛九娘正在做的事,同样的,也发现了这喜服的主人。
大概几秒钟以后,英俊的青年那双看不见眼白的眸子重新变得黑白分明,而他满身无处发泄的戾气,也因为那炽烈的红色而变得渐渐平和。
然后,他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正在缝制喜服的蛛九娘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即浑身轻松。
就像……突然间失去了一个重担,去掉了一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