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阳锋倒吸一口凉气:“……不用。”
颜桢纳闷:“为什么呀?”
蔺阳锋大掌按在颜桢的脸上,轻轻往后推开。
“真的不用。”
话说完的刹那,轮椅已经自动滑入浴室。
“轰!”
浴室的大门被立马关上。
颜桢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有些纳闷——为什么蛋崽不让他帮忙?他皱眉努力地想了想,恍然大悟,蛋崽是害羞啦!也对,蛋崽又不是刚出来的小崽崽,已经长成这么大只的了,崽崽大了,就不喜欢被人帮忙啦。
想通以后,颜桢就忙碌地从山里挖出一把草,草叶细细长长又坚韧,又挖出一团蚕丝,一团羊毛,开始慢吞吞地捻在一起搓成线。唉,怪他想到得太晚了,早点想到的话,现在都织成衣裳了,就可以直接给蛋崽换下来……
蔺阳锋在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就看见颜桢坐在沙发上,周围一团一团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颜桢耳朵微动,抬起头,冲蔺阳锋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蔺队,你洗完啦?”
蔺阳锋:“……嗯,要洗你随意。”
颜桢心情很好:“我待会儿去。”又很关心地说,“你很累了吧?早点去休息。”
蔺阳锋:“哦。”
他抓了抓头发,轮椅滑向自己的房间。
颜桢目送他进去,然后低下头,继续搓线。
房间里,蔺阳锋仰面躺在床上,破天荒地很清醒。
其实他进入南湖大学是特办处跟校长进行沟通的,尽管明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是默认独自居住的,帮颜桢住进来的人应该是回避校长私底下进行的安排。他本来应该趁这机会给特办处打电话,告诉他们解决这件事,颜桢自然就得搬出去。但是……
蔺阳锋闭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