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晓舟珩还记得那日李韫奕的桃花眼分外缭人:“绝艳先生,上次是李某着实失礼,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与你再谈风月,再品一杯。”
晓舟珩笑着应下,只是那时的他不知,与李韫奕的再聚,居然间隔了那么久。
久到他都要将此人淡忘了去。
待几人与李府众人拜别,晓舟珩抽空还去看了一眼别红,那小妮子惊喜万分,又跳又叫,唬得李陇莎的白猫一个激灵又窜上了树。
“终南祝屈公子日后好自为之。”屈夜梁在送李终南与晓舟珩出府之时,李终南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屈夜梁皮笑肉不笑,应付自如:“不敢,屈某祝八少爷来日自求多福。”
听闻两人对话,晓舟珩只觉这他们还真是稚子心智,临别之时还不忘打打嘴仗,谁也不甘落于下风,于是打圆场道:“有劳屈公子,保重。”
“好说。”屈夜梁嘴角一扬,眼中跅弢不羁教人一览无余,“屈某一生最烦二种人,一为庸医,二为夫子,你们二人是占尽了。”
“三生有幸,何德何能。”李终南配合着晓舟珩行了一礼。
屈夜梁不耐烦地摆摆手,作势要走。晓舟珩见屈夜梁转身,突然想起有关虎啸与踏雪剑的疑问,毕竟他依旧想不通,屈夜梁为甚么要撒一个看似无伤大雅的谎去掩盖杨诘的错误。
何况杨诘与他并没有甚么干系。
若真没有一点干系的话。
“屈公子。”晓舟珩迟疑一阵,还是问出了口,“明明虎啸并非是被你所杀,但之前在李府之时,你又为何要认?”
“哦?”屈夜梁脚下一顿,“我有负罪感,不可以么?”
晓舟珩乍听此言,只觉有某处不对,但着实又参悟不透屈夜梁其中含义。说不定他只是耍嘴皮子罢了,瞧着屈夜梁慢慢淡出自己视线的背影,晓舟珩只好暗自责备自己多心。
自上次镇江一行结束后,踏雪剑便被李终南带了回来,索性他就将寻梅剑赠与了晓舟珩。得此大礼得晓舟珩起初执意不收,后拗不过李终南一番说辞,也就收了下。
“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回来吗?”晓舟珩忍不住回头一望,眼看着城门一点点变小,他心中苦涩异常。
“会的,我向你保证。”李终南口中几字在万里天风被用力撕了碎,永永远远留于金陵某处。
二人一路向北,沿途打探,想多了解一些有关京城或是边疆之事。而入耳的皆是种种不堪,甚至听闻西边沦陷,李闫卿战败自刎谢罪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