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隐雪二字,秋露一个灵醒,睡意尽去,忙起身揉眼道:“好姐姐,妹妹不要去扫隐雪,这么早老爷要上哪儿去?”
缥雪将手上的活计一停,四下看了看,见房外无人,这才掩声道:“好像要进宫去。”
“这么早上朝呀……”秋露小声嘀咕一句,不敢多问,也去做事了。
……
顾禽荒从侧门进宫,一路疾行来至筑春殿,得了通报后进去对背手观画之人行了一礼。
“无旁人在场,且免了这些虚礼。”邢夙昔道,“顾爱卿要给朕看甚么。”
顾禽荒垂眼趋步递上一叠文书。
“顾爱卿,你可知何为欺君之罪?”
“臣知。”
“也罢。”邢夙昔看了看手中奏折,淡淡道,“看来好贿贪财还真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免俗不了,那样略无忌惮之人,也该受些罚了。”
号称妙极神机的钟不归为何会犯如此大错,居然被自己麾下公笔吏捉住了把柄,终于让覃烨将了一军。一来确实因镇江七月十四杨府一事分散去了大部分注意,多亏沈骞翮与公良昃相助,这才容顾禽荒得以整理那些从皇甫褚那处得来的信息。
就算扳不倒钟不归,也会暂时将他限制了住。
钟不归事一出,自然对楼筱彻有所影响,虽之前沈骞翮已是俨然上书那人罪状,但邢夙昔不过一句再议被拦了回去。
不管如何,反观顾禽荒,他的处境可能就有些危险了。
等顾禽荒退下后,邢夙昔又在殿中多待了一会儿,少顷,楼筱彻步入,躬身问道:“殿下现在欲去何处?”
“是时候去看朕的侄儿了。”邢夙昔将手中狼毫一搁,“冷落他几日,好像也不大好。”
……
与此同时,在偏殿的覃烑心怀忐忑,坐立难安,不知被圣上从封地“请”来是为何。他不知自己做错了甚么——莫不是自己所作诗词中的某句某词犯了大忌?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覃烑一个哆嗦,忙去迎。当他要行大礼之时,却被邢夙昔托了住,但听那人道:“烑儿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