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奂?那个废物?”宗渊一脸戏谑,“给条饵便上钩,着实无趣,比不上他爹半分。”
“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皆在你们算计当中?”
“在下已经等候多时。”宗渊并不否认,“很久之前便听得了沈大人的名号,只是没想着一日能如此对坐一席。”
“在下名姓不过皆为寻常字罢了,听过不足为奇。”沈骞翮摇了摇头,不免有些许脱力。
“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宗渊浮在面上的笑有些许的僵硬,“那飞鸟不过在等着鹰撮霆击*,覆海移山的那一日……想必沈大人心中一定有极高的志向罢。”
沈骞翮道:“没有。”
宗渊一愣,手中的扇子摇摇摆摆遮着了他不大好的面色:“这……沈大人就不好奇在下留你在此处的缘由么?”
“好奇又如何?不好奇又如何?”沈骞翮自觉好笑地一挑眉,指尖在扶椅把手上敲了敲,“我好奇了你就会说么,就算你说了,我该信么?再说了,我即便是听了,又要去与何人去辨真假呢?将我拘在这揞花楼里并非只是与我来说这些的罢。”
“咳咳……沈大人还真是明白人,那在下也就直言了。”宗渊直直看了过来,眼中笑意减了几分,“你可愿……加入揞花楼?”
听宗渊一说,现在倒是轮至沈骞翮愣了,眉头一锁,不知他又要卖甚么药来:“宗兄,你在同我讲玩笑话么?”
“自然不是。”料得沈骞翮会如此反应的宗渊,终于是收了他那恼人的扇子,“选择你,自然是因为你是局中人,且上头之人认为你可以被我们所用罢了。”
“上头?”沈骞翮配合地往厅顶处瞧了瞧,却只见了个残灯半穗,黯然四壁,“哪里来的上头?”
“沈大人应该早就知道这揞花楼,其实是收集情报之处,但为何人效忠,沈大人可曾清楚么?”
顾禽荒在那一句诗中已经交代的清楚不过了,先帝,这揞花楼中的,皆为先帝的人。
“我自然知道你们为何人办事,那人不早已……”话未说完,一阵惊骇扫过沈骞翮眉间,血脉跳动,他浑身不可控地颤抖起来,“你们……背后是安太后与豫王覃晗!”
“然也,沈大人啊,毕竟毁了五门十八宗的帐,还是要与覃晔那人算一笔的。”宗渊笑笑,抬眼时恰与沈骞翮四目相对,牢牢抓住了他眼中一掠而过的难以置信,“他摧了江湖武林,与钟不归那个狗贼联手毁了先帝留下的脉络,还想全身而退,世上怎会有这等好事?”
是啊,覃晔在登基之前,与钟不归联手一路,不仅将武林各部悉数瓦解,自此难成气候;而且更为要紧的一点是,他们一同抽了龙脊,拔了龙筋,然后顺理成章地让覃晔登上了龙椅。
本以为五门十八宗也会就此散去,哪知……现在居然不知何时何日化为了揞花楼,暗度陈仓到了安太后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