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知,我和弟兄们才把那几个人运回府里,又有人来报案说是死了人。诶呦,出事的那家叫甚么来着?”禹泊成抓了抓冒出些胡茬的下颌,挤着眼睛正在费劲儿回想。晓舟珩往出事的巷子深处一探,百姓里里外外将本就狭窄的小道堵了个严严实实,甚么也看不见,这让晓舟珩心中升腾出一股不祥之兆。
“付二,对,就叫这个名字。”禹泊成好似灵光一现,报出了这么个大名。
“怎么死的?”虽心下已有准备,晓舟珩却还是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抬眼问禹泊成。
“遭了贼。”
“甚么?”
“你也很意外吧?”禹泊成一耸肩,“这金汤巷原本就是流民聚集区,哪里有甚么东西可偷?”
“能否让我进去一观?”
“按理说不行,但在我这里可以。”禹泊成傻呵呵一笑,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转身为晓舟珩开道去了,“诶官府办案,让一让,让一让了。”
进到屋内,确实如禹泊成所说,是遭了窃贼,内有明显打斗痕迹,气味难闻,本就小的屋内更是翻了个底朝天,能摔的锅碗瓢盆都碎了一地。
周围邻里也是听闻声响过来一探,这才发现付二家出了事。
一名男子面目全非倒在地上,胸口一个狰狞的血洞堆积着凝固住的血块。身侧围着几个仵作,见了来人也都退了出去,并告知二人这男子死了不超过一个时辰,死因便是胸口那个被利器捅开的洞。
可是没人寻到凶器。
晓舟珩环视一周,道:“这怎么如此刻意,邻居听见声响,但到了之后人已经是死了一会儿了。”
“刻意?我倒觉得能说得通,金汤巷本身就是赌徒酒鬼聚集之处,他们的话哪里信得?再说这入室的歹人不知钱财在何处,自然要把器具摔碎。来者是熟人,没有防范,行凶之人便一下了结了此人。”
禹泊成蹲下看那男人片刻,又翻了翻那人衣物,突然叫道:“有了。”
“甚么。”晓舟珩道,“有线索了?”
“一般来说,面部辨认不了的尸首,无非有二,其一便是确实面部在冲突中伤了,让旁人以为不是本人,其实就是本人,势必是伤他之人故弄玄虚;其二就是想来个金蝉脱壳,好诓一诓旁人,不过。”禹泊成狡黠一笑,“这小贼想骗得过他禹爷爷,怎么可能!”
禹泊成冲着门外大喝一声:“去把付大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