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张脸胀得通红,身上的血筋全然爆起,那双往日里总氤氲着柔光的金色竖瞳此刻已然变成了血红色。
而在他身上,又多出了两条铁链,从肋骨两侧生生穿过,再从皮肉底下伸出来,吊到空中。
姜早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她紧攥着手指,指甲一根根插进手心里,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感到胸口沉闷得仿佛要塌陷进去。
怪不得,怪不得他身上的伤口总是新的,原来每周五,他都得经历一遍这样的折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听不到声音,却能感觉到他此刻在哀嚎。
这难道不是虐待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姜早迷茫了,这跟她一开始的设想的完全不同。她原本以为自己在做的是一份伟大的事业,是为人类进步的付出。
但如果,这份事业是建立在对另一个物种的欺凌上,那这究竟是一份怎样的事业?
这世上,难道只有人类才允许凌驾于世间其他生灵之上吗?
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随意剥夺其他物种的生存权利?
姜早往前走了两步,肩膀却忽然被人扣住,她回过头,看到了站在身侧的陈思帆。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完全没注意。
“你先出去。”他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姜早抿了抿唇,她很想装作看不懂他的唇语,但胸中的冤郁却难以释放,她终究没忍住,开口问:“师兄,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这样,他会死的。”
“他不会死的,放心吧,你先回实验室,我晚点跟你说。”陈思帆表情还算客气,却并没有打算跟她解释什么。
姜早沉沉的吸了两口气,还是控制不住的质问:“这难道不是虐待吗?就算是研究体,也不能这样对他吧?”
这话陈思帆明显不爱听,他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她,语气不善:“姜早,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赶紧给我出去!”
他的话兜脸而来,如果是从前,姜早大约已经躲出去了,但此刻,心里那股无名火让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就算是实验室,也不能虐待自己的研究体,这是违法的!”
陈思帆喉咙一窒,瞪着面前的女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神情跟着激动起来:“这叫什么虐待?这是科学研究!你不懂就不要在这里胡说!”
他似想到什么,忽然对着姜早嗤笑起来:“姜早,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自然就懂了。”
这话让姜早紧蹙的眉心皱得更紧了,她确实不明白陈思帆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为了她?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姜早正想着,陈思帆忽然开口:“我看你这几天也没有心情工作了,刚好明天周末,你这阵子都不用来上班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