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盛典那晚,叶总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一直疑惑这事,后来你说他回去了叶家,我以为他是不想见我,你也说他没事,我才没多想,但是那天他在这里恨不能撞死叶怀安,我觉得不对劲,我找人问过查过,叶总他在那晚被那个邓主任绑架了,还进了医院,说只受了一些皮肉伤,可仅仅是这些吗?叶怀安是不是也参与过这事?他到底对叶总做过什么?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查不到。”
“所以我去找叶怀安,我没指望过他能说,能教训他一顿也是好的。”
季饶的声音很低,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压抑,唐敏有些无言。
沉默了一下她说:“事情过去了,别再追着问了,叶总不想揭伤疤,你又何必执意要弄清楚。”
季饶愣了愣:“……我知道了。”
叶怀宁下来时已经是傍晚。
季饶摇着轮椅准备回病房去,又一次和叶怀宁碰上。
叶怀宁今天没带保镖,唐敏离开后就剩他一个人,他戴着墨镜,面无表情。错身过时,季饶喊了一句:“怀宁。”
“我们能不能说几句话?”
叶怀宁顿住脚步,转眼看向他。
季饶看不到叶怀宁墨镜后的那双眼睛,但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淡。
他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一直想着走进里面去的那个人,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叶怀宁原来能这样地占据他心神。
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不知道那晚叶怀宁到底遭受过什么,他想象不出来,叶怀宁向他求救过,但他辜负了叶怀宁的信任。他这些天无数次后悔,可他事后所有的后悔、自责和难过都是多余的,是叶怀宁不需要的。
他和叶怀安在拳击台上打得你死我活,他全身痛得麻木,可那些痛是他的,不是叶怀宁的,他代替不了叶怀宁。
叶怀宁也在打量季饶,这人身上的伤不比叶怀安少,看起来实在狼狈。叶怀宁心里没有波动,只觉得可笑,季饶果真是因为听了唐敏说的那些话,去找叶怀安麻烦?他做这些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有意义吗?
“怀宁,你身体恢复了吗?”季饶开口。
叶怀宁略想了一下,这人是相信他做了去标记手术,问他恢复好了没有。
于是嘴角微撇,又要走,季饶脱口而出:“我们还有可能吗?”
叶怀宁再次停下脚步,平静反问他:“你觉得呢?我能图你什么?脸?身材?还是那活好?我有钱,想找个比你更好的太简单了,我为什么要把已经决定扔掉的东西再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