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也离开后,叶怀宁躺下,疲惫地闭上眼。
只剩他一人时,再强装不下去,腺体缺失后精神上的打击和那种看不到丁点希望的窒息感已经压垮了他。太痛了,到今时今日他才终于理解,他妈妈为什么要选择那样一条路,哪怕理智上他知道这不对,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诱惑他,不如就这么结束。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他曾经以为的他的Alpha在为了别人奋不顾身。
他看过那个视频,在他醒来的第一天就看过了。
灯架倒下去的瞬间,季饶凭着本能护住了那个人,不计后果、不假思索。
所以他不接他的电话。
他根本就不该对季饶仍抱有希望。
没有任何人会救他。
撕心裂肺的痛让叶怀宁痉挛,拼命蜷缩起身体,想要汲取一点可能的温度。
他的神经不断被拉扯,仅存的理智在和心底那个盘亘不去的声音做抗争,他得活着,这个世界上真正在意他的人只有他自己,如果他也放弃了,再不会有人可怜他。
他必须得活着。
下午,叶老爷子亲自来医院接叶怀宁出院。
坐上车,叶怀宁小声说:“爸,我想回我自己的住处。”
半月不见,他爸仿佛苍老了数岁,原本只是花白的双鬓如今已经全白了。
叶老爷子一声叹,声音里的中气也没了:“先回家吧,我有话跟你说。”
叶怀安不在家,叶老爷子叫人将自己的轮椅推进书房,叫上叶怀宁一起。
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资料,递到叶怀宁手中:“这是我名下还剩下的叶氏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你拿着吧。”
早在叶怀安升上叶氏总经理时,就已经从他手里拿到了叶氏股份的大头,剩下这些,原本也没有叶怀宁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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